“对梦境中其它事物的印象都不深刻,印象最深的,是在流血的伤口,对吗?”
楚喻一怔,突然意识到,确实是这样。
他隐约记得,好像有阳光,但仔细回想,却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晴天,包括周围的环境也回忆不清。
“对,确实是这样。”
陆时白衬衣的衣袖松松挽了几折,坐姿随意,嗓音混着湿润的夜风,很轻。
“我有两种推测,它们共同的前提是,在此之前,你身体里‘吸血’这个特性,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而我的血,是一个刺激源。当你闻到我的血的味道时,你体内潜伏着的‘吸血’这一特性,从休眠状态苏醒,你开始渴血,身体也发生一系列的变化。
第一种推测是,你需要吸食鲜血才能生存下去。这里的鲜血,不仅是我的,也可以是别人的。这一种推测下,我以及我的血,对你并不具备特殊性。也就是说,当天,换一个人的血,也同样能激发你吸血的特性。”
楚喻手撑着下巴,听得认真,“那第二种呢?”
陆时双眼漆黑宁静,紧盯楚喻的细微表情,“第二种就是,你需要通过吸食我的鲜血,才能生存下去。这一种推测下,我的血对你具有特殊性。”
特殊性。
楚喻下意识地再次别开视线,不再和陆时对视。
他很确定,陆时的血对他来说,是绝对特殊的。
因为不管是闻着贺致浩的血,还是医院里无数病人的血,他不仅无法产生任何食欲,如果试图去吸食,还会出现生理性的恶心反胃。
只有陆时的血。
陆时的血很香,像在舌尖味蕾爆炸一样,咽下去后,身体的不适会立刻解除,同时产生的巨大愉悦和满足感,只经历一次,就刻在了骨子里。
并且,他隐隐有一种不甚清晰的意识,那就是,如果不吸血,陆时的血,他或许会……活不下去。
会死。
握着树枝的五指收紧,楚喻不准备把这句话说出来。
说到底,他和陆时认识,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