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又点了点头。
陆时凑近了些,直到能从楚喻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影子,他才道,“是不是还想我了,所以见了我,总是要哭不哭的。”
楚喻“嗯”了一声,很低。
陆时还是听清了。
他喉间溢出愉悦的轻笑来,指尖沿着楚喻眼睛的形状描摹,忽然问,“章月山手掌受伤流血,山洞里全是他的血腥气。你很饿,也没有吸他的血吗?”
楚喻松开陆时的手腕,喝了血,说话稍微有了力气,“嗯,我答应过你的。”
楚喻知道陆时对自己只吸他的血这件事,近乎偏执。下意识的,他不想让陆时难过。
“楚喻。”
“什么?”
“下次不要这样了。”
陆时垂着单薄的眼皮,将眼中的情绪尽数遮掩。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语气平淡,“比你是否吸了别人的血更重要的,是你要活下来,明白吗。”
楚喻睫毛微颤。
他隐隐发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方子期、梦哥还有李华,去探望章月山时,在那里先哭了一场。等到了楚喻的房间,又掉了一阵眼泪。
少年人的世界,第一次如此接近生死。
方子期看着楚喻包扎好的脚踝,双眼通红,眼看着又要哭了,“校花,你的脚还能好吗?以后能下地走路吗?”
虽然被关心的感觉很不错,但楚喻还是忍不住哔哔了两句,“学委,你可以别用‘哇这腿已经残了’的眼神看我的脚吗?真的,只是脱臼了,扭了一下,连骨头都没伤到。以后能好,也能下地走路。”
方子期点点头,“真的吗?”
楚喻疯狂点头,“真的!我脚真的没废,等我脚好了,我在你面前蹦两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