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晚上,染着酒气的陆时,隐忍哭泣的陆时,手腕盖着眼睛沉默的陆时,都仿佛是楚喻自己虚构出的幻觉。
但楚喻又清楚,都是真的。
只不过一夜之后,陆时就将所有的情绪,重新藏了起来,半分不露。
但越是这样平静,楚喻就越是心慌。
再回想自己才听到真相时的惊诧与寒意,难以想象,陆时在得知真相时的心情。
应该不止是难过吧?
却又必须在人前,做出无事发生的姿态。
想到这里,楚喻眼睛又有点酸了。
“楚喻。”
楚喻偏头,就看见陆时停下笔,递了一张纸过来,上面写着一道题。
“把这道题做了,转移转移注意力。”
说完,他垂下眼皮,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给祝知非讲题。
楚喻在桌肚里找了好久,才扒拉了一支笔出来。觉得不好看,又重新找了一支。
题是陆时现写的,差不多比楚喻的水准高出一点点,处于“这道题我想想还是能解、但又不能很快解出来”的水准。
楚喻认真做题,等上课铃响了才把答案算出来,转身拿去给陆时看。
陆时看了眼步骤,“对的。”
上课铃的响声里,陆时隔着课桌,没怎么用力地捏了捏楚喻的嘴角,低声道,“乖点儿,别要哭不哭的。”
楚喻拒不承认自己刚刚眼睛红了,“谁要哭不哭了?”
“小哭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