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手指从他濡湿的眼尾擦过,“睡醒了?”
“嗯,醒了。”
楚喻陡然来了精神,“网上说,高烧病人要喝粥!我起来去给你煮粥吧!不对,你家里有米吗?”
“没有。”
陆时收回手,将沾在指腹上的那一点泪渍捻磨,探究地看着楚喻,“昨晚哭过?”
楚喻表情凝了一瞬,很快摇头,“我怎么可能哭!”
陆时却不信,“你哭了。”
楚喻矢口否认,“我真没有!”
他想说,谁哭过谁是小狗,但这个誓言有点毒,他说不出口。干脆就用一双大眼睛盯着陆时,表现自己的毫不心虚。
陆时没说话,安静地观察楚喻的表情,几个呼吸后,突然道,“你看到了?”
心里一慌,楚喻藏在被窝里的手骤然握紧。
这么长的时间,陆时借手表或是护腕的遮掩,将手腕上的疤痕藏得严严实实,半分不露。
虽然是在谈恋爱,但楚喻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肆意地将陆时想要藏起来的过去,重新血淋淋地扯出来,强行暴露在阳光下。
陆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他就可以装作自己从未看到过。
只是,楚喻还没来得及继续否认,或者强行去找个其它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就看见陆时坐起身,慢条斯理地去解左手腕上的手表,神色不动。
楚喻忽然有种说不清的难过,他伸手,一把握住陆时动作的手指,制止,“不要,不用这样的……”
话说得磕绊,眼里甚至有一点恳求。
陆时却没停,直到将手表取下来,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