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方薇云尚有余地,不一定这么快就会被定罪。但谁能想到,当年太过粗心大意,方薇云竟然在藏尸的水泥上,留下了一枚指纹!
这下好了,证据确凿,就是想找律师脱罪也脱不了。
方微善现在回头看,觉得方薇云这件事,大半还是因为运气不好,行事不够周密。
更烦心的是,方薇云人死了,连带着方家也不好过。
对陆时,他心里还是有底。就他姐姐那丁点儿气量,即使表面上对陆时跟对亲儿子一样,但私底下,肯定没多好。
至于他姐姐杀了江月慢这件事,他还真没怎么放心上。
早十八年前就死了的人,有什么大不了。
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他们方家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要靠着陆家过活,陆时这个继承人,他必须捧着,得罪不起。
想到这里,方微善展开笑容来,和蔼道,“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没敢像以前一样自称舅舅,甚至语气都放得极为温和。
陆时撕开砂糖包,将糖粒倒进咖啡杯里,执着银质小匙慢条斯理地搅拌,没答话的意思。
一见陆时这神情,方微善心里就窝火。
从他被捞出来开始,陆绍褚对着他,就呼来喝去,半点不给脸面。
现在在陆时这里,也讨不着半个笑脸。
心里窝火,脸上的笑容却不能淡。
方微善笑道,“最近对咖啡有兴趣?我朋友从古巴带了一罐琥爵,我让人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陆时放下银匙,拿起一旁的冷毛巾,细致地将手指擦净。
“不用,你留着自己喝。”
将冷毛巾放下,陆时抬眼,对上方微善的眼睛,“今天找你,是有正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