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大哥的东西就是我的,给你们口吃的那是老子心善,否则你就是告到官府,他们也要先定你们个大不孝!”
季盈春简直惊呆了。
看样子那写书人的功力还是不行,完全没能写出这老头无耻程度的万分之一。
吃绝户就吃绝户,还吃得这么理直气壮,气吞山河,还吃出道理来了!
“行了,你也不是周家的人。年纪轻轻,我不拘着你,把家产交出来,我给你添十两银,你且自行改嫁去吧。”
周文宗吼完,像是施恩般扬了扬手。
恐怕那原书中的季氏就是这么感恩戴德的答应下来了。
季盈春沉默了片刻,自己现在人生地不熟,站在这里吵架不过是被迫营业,讲道理是肯定不行,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怕也是不妙的。
“我不愿改嫁。”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二叔爷脸色顿时黑了,弯腰就要脱鞋。
季盈春继续补充。
“但听二叔爷你一言,我也觉得在理,我既不姓周,那断然没有强占周家田产房产之心。”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既然寒川不在了,那替他养大弟妹本就该就是我的本分……”
“放肆!”
话都没说完,周文宗便彻底变了脸色,他隐约预感到季盈春会说什么,脱下鞋子“嗖”的掷了过去,破口大骂。
“臭娘们,好一张利嘴,说到底就是不想交出我老周家的地契房契。我看你怕是早就跟哪里的野男人勾搭上,就等着我家川哥儿死呢!”
“看我今天就替我那早死的大哥清理清理门户”
屋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叫。
里正周青山也黑了脸,说到底季盈春还是周家的媳妇,要来房契地契是一回事,抢去的房契地契又是另一回事了。
“文宗叔,你可别犯浑……”
周青山呵斥伸手去扯周文宗,着急望向季盈春。
季盈春也没想到这老头这么经不住事,这才哪到哪就动手?
她心中冷冷一笑,轻松躲过那只布鞋,泫然欲泣的扭身就要往外走。
“里正,当年父亲母亲卧病在床时,我未有一日不守在床前伺候,又替夫君为公婆守了三年孝,我倒想叫村里人评评理,我是哪里对不住老周家,二叔爷非得要让我改嫁!”
周青山眉毛一跳。
这话是真的很重。
替夫家父母守孝三年的媳妇,就算是犯了七出也不能随便休,更何况季氏这些年虽然软弱懵懂,但却还真的没犯过什么错。
这隔了两辈儿的隔房叔爷,把侄孙媳妇打坏了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们村的名声可得要坏透了。
将来村里那些大小伙子娶不上媳妇,可还不得怨他们啊!
就算村里人碍于他们的身份不敢随便嚼舌头根,那还有周寒川的同袍战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