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就疯了吧,这个时代本就是个疯狂的时代。
白满清想着,他坐在孟关的城墙上,仰起头又喝了口酒,没有半□□份皇帝身为天子该有的矜贵,反而更像一位落拓不羁的□□诗人,一人一马,一酒一长风。
他想起最后自己问的那个问题,坐在他对面的青年沉默了很久,给出了回答。
——秩序是不应该有感情的。
——苍天没有,历史也不会有。
——但是我会有。
会有所爱,有所恨,有所悲哀。
——但我是秩序。
披着黑色长袍的青年轻轻地说,他转头望向窗外,目光仿佛掠过很远很远,掠过了蛮荒,掠过了混沌,整个十二王朝的大地落在他的眼底,漫长得像一场叹息。
白满清看着他,觉得自己仿佛在他的眼底看到缓缓飘落的苍茫白雪。
于是他也沉默了。
“苍天,苍天。”
白满清灌尽最后一口酒,放声大笑起来。他站起身,将酒坛抛下城楼,迎着烈烈的寒风,张开了手。
“来吧!”
北曷在城墙下很远的地方,静默地望着在城关上孤独地张开双臂拥抱长风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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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唐。
沈长歌站在风里。
天空中,云层在翻滚着,闪电狂龙古蟒一样地在苍穹上搅动,世界被闪电照常白茫茫的一片雪亮。在很高很高的天空上,高到凡人只能仰望的高空上,正在上演着一卷无比恢宏的情景,闪电形成了茫茫的沧海,在闪电上发生的一切凡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