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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武德帝不由得问道:“合作的是什么事?你没问清楚?”

左大人道:“陛下,与契丹人合作能有什么好事,必定是卖国的事情!”

武德帝又命传证人,那名上京被抓来的探子已是伤痕累累,见到陆安澜,一把扑过去:“大人,小人无故被抓,他们严刑拷打,小人受不了了,他们逼着我把他们备好供词我都签了。求大人原谅我!”

左大人的脸色煞白,上前几步,指着那证人道:“你这小人,竟敢堂上翻供!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安澜整了整袖子,面上带着一丝愠怒:“左大人,这是枢密院的探子,你却私设刑堂,屈打成招,你这是何意?”

左大人不禁嚷道:“他分明是你的私兵!却说什么枢密院探子!莫要颠倒黑白!”

陆安澜冷哼一声:“左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这是我的私兵,这是我私通外敌,然而,这般大事,你却根本不知我究竟和耶律重光做了什么合作。左大人,我想你该去查清楚,我究竟和耶律重光说了什么,再来弹劾我不迟。”

左大人见陆安澜如此淡定,心中的底气有些不稳。但想一想,自己人证物证俱在,又何须受他恐吓?当下道:“你莫要狡辩抵赖了!”

却见陆安澜朝武德帝行礼:“但请陛下主持公道。”

武德帝一张脸早已拉了下来,看着左群,将那折子掷到左群脸上,斥道:“你真是个蠢的!那耶律重光乃是主和派,如今契丹老可汗年迈,契丹各方势力都想夺取汗位。若是耶律重光登基,对我大周有利!陆安澜不过是就此事与耶律重光协商,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左群听着,诧异得张嘴。

武德帝看到他这样,挥挥手道:“退下去退下去!实在愚蠢得很!”还是谢明时看着说完多了。

左群出了一身冷汗,退了出去。陆安澜也在他身后退了出来,从他身边经过时,冷冷地说了句:“左大人的一番心意,陆某领下了。”

左群还待说些什么,陆安澜已经大步离去。

第65章 忠仆 ...

外书房里只剩下皇帝和太子。皇帝的脸色比方才还差, 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储君!陆安澜这般能臣,你没半分倚重的心思。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与契丹丞相联络之事,早已回禀了朕, 你却是不是以为这一回可以扳倒他了?你心胸如此狭隘, 为父对你实在是失望至极!”

这话口气极重。楚元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武德帝饶恕。“父皇教训得是。儿臣得了消息,以为他要对大周不利,来不及仔细查探一番。下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武德帝冷哼一声:“下一回?下一回?你以为次次还有下一回?”

太子后背的汗涔涔而下,连连磕头:“父皇饶恕!”

武德帝看他这般畏首畏尾的模样,愈发厌恶, 当下挥退。

楚元茂自地上爬起, 躬身退出。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

他知道, 自己这一回恐怕是着了陆安澜的道。陆安澜想废太子, 他不会让陆安澜有这个机会的。

却说陆安澜回到府中,就见午膳已经摆好,谢如冰却仍在房中踱步,一众下人静悄悄的候在一旁。

“怎的还不用膳?耽搁许久, 少不得肚子饿了。”

谢如冰见他回来, 大喜过望,可眉间仍旧有一丝隐忧:“我听说有人弹劾你通敌叛国, 说是证据确凿, 我有些担心。”

陆安澜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与耶律重光合作之事我早已禀报陛下, 弹劾我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呢,放宽心,吃多些,养好身子是正经事儿。”

谢如冰见陆安澜回来了,又听武德帝已经知情,自然不再担心,欢欢喜喜地用膳了。

然而,陆安澜被弹劾通敌叛国之事,过了两日,终究是在京城里传开了。只不过,人人都笑说武德帝英明,原来武德帝一怒之下免了左群的职务,说他这般是非不分,不堪担任御史之职。陆安澜不仅安然无恙,武德帝授命他作为元帅,统领大军,攻占楚国。此番若是顺利攻下楚国,陆安澜的功勋当真是无人可及了。

楚国在陆安澜眼中,那自然是势在必得。如今,有吴越国的宝藏作为军费,军队装备精良,且都是从前跟着他攻打过吴越国的军队,骁勇善战。

大军出发在即,枢密院派遣部队、调度粮草,忙碌异常。陆安澜连续几个晚上到深夜方回家。

这一日,将近半夜,陆安澜回到府中,下了马,正欲快步往正院而去,忽听得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陆大人,请留步。”

陆安澜转头去看,却见是青牛村的赵老儿。因赵思于算学和机械上颇有天赋,陆安澜已经将他召入京郊大营,跟着锻造处的工匠们修习,又因谢如冰也将之视为难得的伙伴,陆安澜便安排赵思住了进来,闲暇时也帮着谢如冰研习新型的武器。赵思领了俸禄,不忍祖父太过劳累,也将赵老儿接到了府中来。

陆安澜停步,转身:“可有什么事?”

赵老儿一双眼睛精光毕现,对着陆安澜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道:“小老儿我有些话,但求陆大人您能听一听!或许对大人有所助益。”

陆安澜有些犹豫,并未立即答应。

赵老儿又道:“与招远将军府有关。”

陆安澜的目光倏地一亮,紧紧盯着赵老儿:“既如此,那老丈前面请吧。”

二人一同入了偏厅,陆安澜请他坐了,道:“老丈有话不妨直说。”

他闻到了些许酒气,这赵老儿是喝了酒的。

“大人明鉴,大人可曾听说过招远将军府?”赵老儿问。

陆安澜看着赵老儿布满皱纹的脸,道:“当然。”

赵老儿继续道:“我这几日在街头巷尾,听到许多关于有人诬告您私通契丹叛国的事情。有人提到,皇帝曾在金銮殿上问起招远将军府之事。仿佛是拿招远将军府之事与你被人诬告之事相提并论。可我担心外头传的话错了,思来想去,只有请大人帮忙。我就想请大人告诉我,当日皇帝究竟是怎样的说辞?”

陆安澜看了赵老儿一眼,缓缓地讲了当日大殿上皇帝对招远将军府一案的说法,完了问道:“老丈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却见赵老儿有些茫然,又有些欢喜,起身到了陆安澜面前,跪下道:“老儿我有一个请求,但求陆大人帮我。我本是招远将军府里的火夫,当年在外办差,躲过一劫。若当真陈家还有后人,求大人透露些许信息给我,他们……总该去给将军大人磕个头。我以为小公子早已不在人世,不曾想有朝一日还能听到他的消息。”

说到后面,赵老儿的声音便带了哽咽。

陆安澜双目微微睁圆,一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指节泛白。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问道:“你……说你是招远将军府之人,有何证据?至于给招远将军磕头,他的尸身曝晒半个月,恐怕早已无处可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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