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废话了。”关湛有点不耐烦,“就不能干脆点?”
——好的,干脆点。
路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重重挥手:
“——王!炸!”
“我靠靠靠靠靠!”蒋屿惊呆了,手指不住颤抖指向路筠,“你最后两张牌是王炸?!我敲!那你装个鬼啊!!”
“诶诶诶少说废话,”关湛不屑,“输了掏钱,洗牌,这叫实力,什么叫做装啊!你会不会说话呢。”
蒋屿憋屈地闭麦,愤愤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元钱,给路筠和关湛一人一张。
路筠懒洋洋看了他一眼,掸了掸从开始到现在赢来的几张钞票,似乎也觉得有点没趣:“好了不玩了——一会儿该吃饭了。”
关湛闻言,往后一靠:“行——反正这游戏也无聊得很。”
——你们俩一直在赢钱当然可以这么说咯。蒋屿腹诽,好在转念一想玩的都是小钱,勉强打发时间,也就释然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场面从某种意义上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和谐。
路筠穿着条普通的迷彩色长裤,脚上一双黑色军靴,一脚蹬在椅子的脚踏上,支着二郎腿,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投射下冷白色的光芒,给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圈冷光,她没什么表情,不说话时唇线紧紧挨在一起,完全不同于蒋屿印象中的那种慵懒的神态,反而带着种严肃和执着的意味。时间仿佛在她身上施加了魔力,让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成年人”,对比之下,蒋屿觉得她现在更像是和关家双胞胎或者说关曦那样的“别人家的孩子”,而不是在他的记忆里会和他一起逃课,躲在天台上看雨的路筠了。
说起关曦,他又想起了那些纷纷扬扬的传闻,不由地瞄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路筠,思索着是否应该等下找个机会问问情况。
“你这姿势合适吗?”关湛突然开口,蒋屿一愣,仔细一看才发现关湛是在对路筠说话,他蹙着眉,对她此刻的坐姿有点不满,“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军人也是人。”路筠说,“又不是一个模板打造出来的流水线产品,关湛同志,你能否不要对军人有什么刻板印象。”
“我有吗?”关湛瞪了瞪眼睛,“……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拉倒吧,我看你是做教官做上瘾了。”路筠翻了个白眼,转了下身子,放下了翘着的腿,葛优躺一样瘫下来,“按理说军人还不该赌博呢,你是不是应该把刚才斗地主赢的钱还给人家蒋屿?”
关湛一时无语。
“我是你表哥。”蒋屿插嘴,“能加个‘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