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做成了,那便真的能铺造一条通天之路!
戚柒的心,终于澎湃了起来。
云水县的林知县刚上任不久,正是新官三把火的时候,这件案子撞了上来,刚好可以为他树立威信。
因此,林知县雷厉风行,审查清楚后,当场便判了刑。
吴家在朝里的关系是系在东阳府的一个知县身上,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只是那吴安的胞姐是那同知的宠妾。
两人还是同级,按理来说那知县管不到云水县地头。
但那知县巴结上了一个同知,东阳府的知府大人已经到了致仕的年纪,若朝廷不空降,那很大可能是从两个同知里提一个上去。
林知县是举人做官,从县丞熬了好些年才做了一县父母官。他珍惜如今的成就,半点不敢麻烦。
因此虽对吴家心有不满,但到底只能压下来。
不过,他不急。
官场如战场,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事情尘埃落定后,戚柒这才放心回了家。
县试还要过两日才能出成绩,裴靖这一次没留在县城,而是一起回了村里。
一路上,戚柒都很是沉默。
往日他觉得这个女人有时有些聒噪,可真到了此刻,却又莫名的觉得不得劲儿。
他沉思了片刻,推了推走在旁边的裴裕。
裴裕正专心走路呢,冷不丁地被推了一下,抬头看向裴靖,一脸疑惑。
裴靖动了动唇,片刻,才道:“你平日不是话很多吗?今天怎的哑巴了?”
裴裕小眉头便是一皱,以一种深沉的语气道:“二哥,我这心里不得劲儿啊。”
他摸着胸口,严肃又认真道:“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身为一个男人,竟然保护不了家里的女人。我心里伤心,不想说话。”
裴靖:“……”
说着他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裴靖,叹气:“二哥,等我长大还要好几年,你现在作为我们家唯一的大男人,咋就这么不中用呢?你若是能来得早些,那该多好啊?”
裴靖额头挑了挑,直接一把提起裴裕的衣脖子,往后一扔。
他咬着牙扔下一句:“闭嘴,再说话,回头写二十张大字!”
裴裕立马闭上了嘴。
只是瞅着自家二哥的目光是充满了不满,默默在心里吐槽道,什么嘛!明明是他自己问他为什么不说话的,现在又嫌他烦?
哼,这大男人的心思可真让人捉摸不透。
一路上,戚柒都在思考着未来的计划。
她之前把织布机的图纸画好了,但因为工具问题,成品她才做好一半,大概还要几天才能彻底做好。
俗话说衣食住行,这衣到了哪个时代都是老百姓不可或缺的东西。哪怕再穷,也要置办一身衣服的。
只是这个时代的技术有限,产量有限,布价便不低。寻常百姓想置办一身衣服,那得存好久的钱才能买得起。
若是她扩大织布机的生产,虽然会损伤一些人的利益,但大体来说这织布机若盛产,必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不过,她需要考虑的便是,这买卖她吃不吃得下的问题。
不过这些都是需要之后再考虑的事情,如今最关键的还是要先把织布机做出来。
到了家,她虽然想要快点去做织布机,不过还有另外一事暂时比较重要。
裴靖有点受不了这陡然冷清下来的氛围,便回了房间,想着先看会儿书。然而,往日无比吸引他的书此刻却无法让他定下心神。
他难得心烦意乱。
正这时,房门被轻轻敲了敲,熟悉的女音在门外响起:“二弟,你现在方便吗?”
裴靖精神一振,回道:“方便,嫂嫂进来吧。”
戚柒进了屋,手里拿着一个小瓶,散发着淡淡的药味。裴靖疑惑地看向戚柒,便见她笑道:“你手不疼啊?我专门找大夫配了些药,你涂上看看。”
戚柒把药递给了他,继续道:“你可别不放在心上。二弟这手可是要用来写字的,接下来便是府试,可得仔细注意点。”
经她一说,裴靖这才想起自己受伤的手。
因着用力过大,他手的指节处红肿,但其实并不太疼,他起先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这个女人……
他捏着那瓶药,心尖颤了颤,目光晦暗不明。
又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要警惕这个女人,提醒自己不可被她的温柔表象骗去,他一次又一次的强调,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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