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挖得坑,怎么办,填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帮周泽楷拨开在眉心粘着的头发,眼见水位也放得差不多,就想把人拖出来擦干。
当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全程孙翔的视线,是规规矩矩保持在周泽楷腰部以上的,半点没往下溜过。
十分酒,醒了一分,周泽楷裹浴巾穿衣服,倒是能自己行动了。
但吹头发这件事,好像依然没那么利索。
孙翔吃了教训,一直没离开浴室,眼见着周泽楷再折腾下去,可能第二天得顶着耳朵上的创可贴出门,赶紧把吹风机从周泽楷手里抢救下来。
……不,是把周泽楷从吹风机的魔“口”里,保护下来。
周泽楷尽管脑子晕乎乎的,潜意识里似乎知道孙翔不会害他,一点都没挣扎,很是放心地把吹风这件事的主动权交给孙翔。
他坐在孙翔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小凳上,安安静静地。考虑到时间已经够晚,孙翔的动作比平日迅速,没多久就引导周泽楷去摸发尾,说,“自己摸摸,干没干。”
“干了。”周泽楷认真摸了摸,回答,“谢谢。”
孙翔伸了个懒腰,心口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拉开浴室的门,感受外头的温差,不由得扬起嘴角:“干了就早点休息,刚还能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
周泽楷扶着墙起身,没搭理他,越过孙翔慢慢往主卧走。
孙翔不放心,跟在后面,继续打趣他:“真的呀,我进门就问你,你都没回答。闻着有点甜,有葡萄的味道,是红酒吧?真的开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周泽楷顿了顿,在主卧门口转身,无言地看了他一眼。
孙翔笑得很欠揍:“原来是真的。完了,以后我再看到这个词,估计都会想起某个人喝醉酒的样子。”
周泽楷拿后脑勺表示自己的态度,自顾自掀开被子爬上床。
孙翔嘴虽在逗人家,到底还是去拿了点温水,放在周泽楷床头:“按照我经验,半夜你可能会觉得口渴。”
周泽楷抬起眼,仰视着他,眼中情绪朦朦胧胧的:“谢谢。”
“晚安,周泽楷小朋友。”孙翔最后时刻也不忘再打趣一发,他替周泽楷关了灯,走了两步,回头,黑暗中看见这人被子没掖好,生怕对方着凉,俯身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