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霰偏首瞥了来者一眼。
“境主在何处?”原箫寒问。边问,边挠了下阮霰手心,但不留情地被打回去。然后又抓住,正正经经写下几个字。
来者答复:“春深台。”
阮霰同原箫寒交换眼神过后,解开手上铁铐。
“我去一趟。”原箫寒凑近阮霰,弯眼笑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阮霰蹙起眉,不留痕迹地拉开距离,敷衍地“嗯”了声。
原箫寒走向入口,仙童比了个请的手势,“原执教请随我来。”但末尾的“来”字还未落地,却见原箫寒大步折回去。
清甜花香弥散四合,月未出,灯未上,夜色迷蒙得像是绕了层雾。原箫寒走到阮霰身前,什么话也不说,抬手便扣住这人的腰,在他瞪眼的时候,前凑几分,吻上那双色泽略淡的唇。
阮霰下意识要推开面前的人,但手被一把握住,接着,一颗药丸被推入口中。渡来的不仅于此,还有原箫寒的元力,清透幽凉,像是薄荷叶泡出的水,让人忍不住沉溺。
经脉的凝涩,四肢的虚软,皆被一点一点化开了去。但原箫寒没就此停下,他纠缠着阮霰的唇齿,直到自己的元力在这人体内流转一周,替他将心魂巩固过一遍,才缓慢撤离。
阮霰的唇因这一吻而红润,像是全然盛开的、待人采撷的花,原箫寒眸光触之即暗。
想重新覆上去,哪怕是轻轻一啄。但——阮霰体内药效已然清除,再有逾越之举,恐怕会被这人一刀打进海里。这还是比较好的后果,更有可能被一刀捅个对穿。
考虑到此,原箫寒生生忍住了冲动。
但他仍是留恋不已,垂了眸光,却又刚好瞥见阮霰线条清瘦的脖颈,竟生出一种咬上一口的念头。
原箫寒不得不别开眼,在阮霰耳旁叮嘱:“我不走远,乖乖在这里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交给我来解决。”他将声音压得极低,犹如情人间亲密的呢喃。
阮霰用手里的铁铐打掉仍握在自己腰上的爪子,面无表情给了个“滚”字。
原箫寒遵照指令,随仙童滚出秋江八月声。
夜色渐沉,飞虫扇着翅膀轻闪在晚香玉的花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