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箫寒倾身过来,压低声音,在阮霰耳边道:“阮小霰,有些事情总爱发生在不经意间,或许,当你开始认真看比赛,藏在暗处的人便会显出身形。”
阮霰因他的突然骚扰往旁挪了几寸,原箫寒弯了下眼睛,又道:“不过,现在还不是阮家与诸势力撕破脸皮的时候,他们的人,大概率不会出现在此地。”这回语调拖得有些长。
“嗯。”阮霰不耐烦应了一声。
“那吃点橘子?”原箫寒把果盘送到阮霰手边,“或者,我去廷秀园为你拿些点心?”
“不必。”阮霰冷冷道。
原箫寒的话多起来:“是不想吃橘子,还是叫我不去廷秀园?又或者——”
见这人又化身为烦人精,阮霰凉丝丝瞥了他一眼,伸手到果盘拿了块苹果,然后稳准狠塞进原箫寒口中,终止他的聒噪发言。
这个时候,争夺魁首的两支队伍所在休息室大门,缓缓打开。传送阵法亮起,华光流转,与天穹星辉呼应。
原箫寒微眯了下眼睛,将苹果嚼碎吞咽,正要笑着对阮霰说什么,余光瞥见两处休息室其中之一,走出的赫然是一名红衣人!他表情瞬变,厉声道出一句“中止传送阵”,但为时已晚。
“雾非欢。”阮霰沉声念出那人之名。
便是这一瞬间的功夫,雾非欢和阿七他们四人,皆被传送到擂台上。观赛席诸人神色皆变,阮霰猛然起身,但被原箫寒按回去。
“气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原箫寒盯紧雾非欢,低声对阮霰道。
后者平平一“嗯”,过了片刻又说:“但他没有被圣器反噬的迹象。”
“他真的不是阮家人?”原箫寒蹙起眉,语气略有疑惑。
阮霰把扔按在自己肩头的爪子扒拉开,道:“他是我从梁国回陈国的路上,顺手捡回来的。”
原箫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是梁王私生子。”阮霰补充。
原箫寒拖长语调一“哦”,“那就是圣器被动了手脚,能够为他人所利用。”边说,边将被阮霰丢还的玉笛塞回这人手上。
擂台中,阿七与谢天明将阮秋荷同钟灵护在身后,刀刃、剑尖直指雾非欢。后者森然一笑,抬手招出骨刀,刀锋微偏,露出悬挂在上的一串人头——正是原本该站在赛场上的四人,以及传送阵法的看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