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阮秋荷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太可怕,令她犹坠冰窟,浑身上下都开始发抖。
她颤抖着身体站起来,在桌边扶了一把,朝阮霰走去,一路跌跌撞撞。
“堂叔,镜湖成为阮家灵气之源,是百年前的事情。亦是从那时起,家族添了一条家规,说镜湖底下镇压着一头妖兽,没有家主允许,断然不可靠近。所以,镜湖底下的妖兽,其实是你……那么灵气,也是因为你吗?”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话说得断断续续,十分艰难。
阮霰没答,阿七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了。”阮秋荷彻底跌倒在地,揪着阮霰的一片衣角,颤颤说道,“什么天佑阮氏,都是虚言……是我们所有人,在吸你的血……”
片刻后,她又抬头:“那清乐夫人呢?前些日子还在说,堂叔的母亲……”
阿七憋不住了,打断她:“都是阮家制造出的假象,夫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主人被困在镜湖底下!夫人早被阮家的人杀死了!”
在场众人皆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原箫寒低声唤了句“霰霰”。
他猜到阮霰神魂缺失一事因阮家而起,猜到“春山刀避世百年”是阮家对外的幌子,却没猜到……阮霰是被囚禁在湖底,更没猜到,阮家百年间突然兴盛,是因为吸食了阮霰的血肉。
如此一来,四圣家族守护的四把圣器皆沉睡,唯独阮家的在近百年内被唤醒,定也是由于阮霰了。
阮霰抬眸,他感觉到原箫寒握住自己的手在抖。
“我会杀了他们。”原箫寒对上他的目光,缓慢说道。
“阮东林我亲自杀。”阮霰语气之中,冷淡依旧。
原箫寒点头:“我知晓,我现在就去调人。”
“北境之人入南国生事,容易挑起两国干戈。”阮霰拒绝,“对付阮家,我早有安排。”
“好。”
“阮家如今是陈朝屈指可数的大族,撼动不易。”镜云生担忧摇头,“且他们还有青冥落,以及……圣器。光是圣器的力量,便不是寻常几个无相境能对付的,那已经超出我等修行者所能应付的范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