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临渊却是在吞噬圣器后,从乾元境一跃回到无相境,现在又……不对——”阮霰垂眼凝思,缓慢低声说着,倏尔一撩眼皮:“他现在的境界,很难形容,隐隐已经超脱世俗体系划分。”
原箫寒耸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声,“大概是借助圣器之力,重归‘神’那个分类了。”
阮霰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下一刻,他拍飞胸前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拂袖起身:“好了,接下来,我们该去找临渊了。”
“打算如何找?”原箫寒指尖动了动,恋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追踪术。”阮霰面无表情。
现存的追踪之术,或以被追踪者生辰八字为媒介,或以其贴身常用的物品,谢天明是临渊曾经的身份之一,所以利用谢天明留在春山宫殿的东西,当可寻得临渊的踪迹。
阮霰低敛眸光起身,离开前殿,转去这几日谢天明住的房间,从内取出一物。
原箫寒紧随其后。
夜深露重,虫鸟静眠,天上星辰暗淡,风轻柔婉转,素白衣角起落翻飞,拉出幽微光弧,瞬闪即逝。
追踪阵法的光芒明明灭灭,映照庭中灯辉,半个时辰后,阮霰喊了声“阿七”。
雪白光团应声出现,在地上弹跳几下过后,化作雪白巨犬。
它是直接从阮霰体内出来的,原箫寒注视着那个位置,缓慢眯了下眼。
“我一直在监视宫殿外面的动向,才没空探究你们做什么!”阿七前爪拍地,大声为自己进行辩解,其行为显然是欲盖弥彰。
“我有问你什么吗?”原箫寒微微一笑,语气里透出几分危险意味。
阿七瑟缩了一下,忙不迭扭头,拱到阮霰身后,问:“主人,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
阮霰面无表情瞪视一人一犬,轻甩衣袖,挥开原箫寒紧盯阿七不放的视线,旋即下颌朝某处一扬,道:“往东十里,便是临渊的栖身处。”
“我们走吧。”原箫寒对阮霰笑了一下,上前牵住他的手,飞快化光而去。
阿七孤零零一条狗被留在原地,悲愤大叫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