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情绪缓和了下来,也过了几个月,何求才真切地看到何思的变化,对陌生人,他总是面无表情,虽然外貌依旧是那精致俊俏的少年,眼中却多了份冷清,再也不似从前,对人不分善恶,对谁都展现一副笑颜。
不知是好是坏,何求能看出,自家二弟是伤心到了极点。
仗着何思和金奉友的友谊,那金奉友冒着窝藏逃犯的罪名收留了兄弟两人,还让兄弟两人帮忙打理金家在江南的产业,这江南布庄,几乎都是金家的,兄弟二人也打理得井井有条,两人所居住的地方,是金奉友舅爷的钟家庄。
“何求?”金奉友朝屋子里探了探头。
“奉友,你来了。”何求朝他打招呼,虽然金奉友的年纪比自己大,但是从外貌上却看不出来,实在无法称兄道弟。
“阿思怎么了?刚刚看到他走出去,神情不是很好……”金奉友担心地问道。
“我不知……唉。”
“为何叹气?”
“奉友你以前便与我家二弟相识吧,”何求说,“以前二弟……虽是性情柔和、心思细腻,但却也从未如此阴郁……果然亲自经历了家破人亡,会让人性情大变吗……”
“……”金奉友不敢乱说话了,他是知道何思与那万少爷关系甚密,而且还是被那万少爷给赶了出来,被心爱之人赶出来,任谁都会抑郁不快的吧……可这件事,何求应该还不知道。
金奉友看着何求,不似何思那般过分俊美,却也端正英俊,紧皱眉头时的神情严肃,让人不敢打扰。
说实话,金奉友心中还是有些怕何求的,何求严肃的神态总是让自己联想到舅爷钟善林,舅爷是钟家庄的主人,自幼年来,金奉友就由舅爷教养长大,若是哪里有做得有半分过失,舅爷的木棍就会抽上身,金奉友现在那正直无比的性情,就是被钟善林给抽出来的。
“令人羡慕……”金奉友不自觉地喃喃道。
“嗯?你说什么?”
“你与阿思的兄弟情谊,令人羡慕。”金奉友自小没有玩伴,每日只有读书和练武,还有舅爷那严苛的教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苦不堪言。
“有什么可羡慕的……”何求轻呵一声,端起茶杯,斟了杯茶水,“如今我也只剩他这一个亲人了,过去对他的不好,但愿能在日后补偿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