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手里的惊堂木都拍了不知道多少下了,二人依旧不停下来。
因为贾政的判决对牛二有利,所以牛二就扮演起了被冤枉的角色。张富贵一看牛二把鞋脱了就明白了他该怎么做了,借着躲闪的时机和牛二调换了方向。牛二在面对着贾政的时候,将手中不知穿了多久的烂草鞋丢了出去。
牛二的烂草鞋不偏不倚正好扔到了贾政的身上,把贾政火气一下子全都挑了上来。贾政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吼道:“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不将本官放在眼里!来人啊,把这两个刁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退堂!”
憋了一肚子火的贾政也没心情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了,回到后院瞧到屋顶的草长得都有小腿那么高更加闹心。
“这县衙是怎么回事,怎么破败成这样子!”
还能为什么,没银子修缮呗。师爷已经见怪不怪了,如今还能住人就算不错了。再过两年说不定风大一些一吹就塌了……
贾政一到这里就派人打听附近可有售卖的院子,结果被告知连出租的宅院都没有,不住县衙就只能自己另盖一座。但县里这个情况,能盖好个院子可不容易,总不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吧。
“夫人呢?她昨晚住在哪里?”贾政琢磨着县衙破成这样,王氏住着肯定也不会舒坦到哪儿去。等王氏受不了开口要修缮的时候,这银子就不用他掏了。
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感情不和,这事儿师爷早在贾赦到任之前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夫妻之间的关系竟然僵到这个地步。县令大人家不是很富裕么?怎么连修缮房屋的银子都要相互算计。
王夫人昨晚睡在贾政后面的院落,虽然也有些破败,但起码能比前院好上一些。贾政眼珠一转心中来了个主意,让小吏将他的东西收拾收拾搬去王夫人的屋子。
他们夫妻俩不住在一起,岂不是被外人看了笑话?
贾政那点小心思被王夫人一眼看穿,立马派人另外找了一户守寡的人家,花了十两银子把正房租下来,天刚黑就把自己的东西统统搬出了衙门,给贾政留下了空荡荡的屋子。
守寡的人家王夫人能住,贾政就算是县令也住不得。王夫人这一手做得够绝,让县城的百姓看了一个大热闹。
“她乐意住就去住,有本事永远别回来!”贾政被落了面子,说了句硬气话想给自己找回来一点场面。可硬气话不能当饭吃当被盖,找回来的那点面子什么也做不了。
半夜下起了雨,贾政在屋里打着伞在椅子上枯坐了一夜,第二天在放晴后立马给贾母写了封信去诉苦。
贾政诉苦的信到了贾母的手中时,贾赦和司徒琛也恰巧到了金陵。
短短几年时间,贾赦从一个白身的纨绔摇身一变成为了从二品的封疆大吏。除了有逆天的运气,贾赦也是真的做出了不少功绩。从前几年的在鞑靼换羊毛做衣裳到安置涌入京城的难民,再到制造白糖做出罐头……
一件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汇总到了一起,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