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刚一出口,这屋内的气氛就有些变了。
一来是沈如故与夏蝉根本就没有料到这样的话会从赫连禹德的口中说出来,而赫连禹德则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口无遮拦的说出心中的意愿。
就在众人僵持之下,沈如故或许是意识到有些不对,悄悄然的放开了手,往门口走去。
赫连禹德眼见着她越走越远,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想要阻拦,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连站在他们身后的夏蝉都因此觉得有些尴尬,她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在第一时间就追上前去。
最后还是赫连禹德示意她赶紧追上去看看,她这才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
“小姐,小姐您等等我,外面凉!”夏蝉是一边喊着一边冲出去的,当然,她还没忘记在此之前替沈如故准备了一件披风。
虽然她也觉得二少爷这话说的有些不对,但事实上,夏蝉一时间根本就没有能够察觉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沈如故感冒而已。
主仆二人说话的功夫就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留在原地的赫连禹德颓然的坐在一旁,好半天都没有换过动作。
他脑海里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的将先前诸多的影像闪过,最后落在了那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然而,当沈如故那张讶异的脸不自觉的在他跟前放大的时候,赫连禹德却又猛地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赫连禹德,你到底在抽什么疯啊,就不怕再把人给吓跑了?”他猛地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想要以此来记住此刻的错误。
可手起手落,当火.辣辣的触感传来的时候,他却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沈如故现在不就已经是我的夫人了嘛?难道夫妻之间还不能说些情话吗?”这个突然的念头涌入他脑海里的时候,赫连禹德才猛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诚然他一早就已经意识到他对沈如故的情绪有变,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将沈如故当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在那一刻,赫连禹德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刻急匆匆的跑出了怡月馆。
而沈如故却是一个人怔怔在站在院子里,好半天都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
夏蝉见她如此,又不自觉的悬着一颗心。
她什么都不怕,最担心的就是沈如故多一个字都不肯说,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里,不愿跟任何人提起。
“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吓唬我啊,有什么话您跟我说啊……”夏蝉一遍接着一遍的说着,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说到后来甚至都只有她自己才听的到了……
眼前依旧是沈如故瘦削的身影,与那被夕阳拉长的影子。
不知道怎么的,夏蝉只觉得此刻的小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是的,悲凉。
当这个词语第一次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夏蝉不由得身子一颤,随后便是满满的心疼。
她很想要立刻上前一步,紧紧的拥着沈如故,告诉她,不管之后还要经历些什么,她都一定会坚定不移的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