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自安好倒是再没有出现让众人不安的局面。
而洛千鸢也渐渐放松下来,毕竟,要达成所愿,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任何人起疑,否则只会功亏一篑。
然而,当洛千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时,却不曾想,赫连禹凡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下意识的瞪了她好一会儿。
这一突然的动作让她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拿起了一旁的酒盏,主动与他相邀。
赫连禹凡虽然有些心中不愿,但终归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当众拒绝她,所以最终也只能举起了酒盏。
殊不知,就在他与洛千鸢举杯相庆的当口,她却是从袖里悄无声息的取出了长针,借着酒杯与衣衫的掩护,在他腕间狠狠的刺下。
这样的疼痛大概只持续了一瞬的功夫,以至于赫连禹凡虽然有所察觉,但终归还是没往心里去。
至少,在那一刻,他根本就不可能意识到些什么。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赫连禹德与沈如故却始终都是低头沉默。
事实上,每一次的所谓家宴,沈如故都是那个足以被任何人忽略的存在。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出现在任何人的跟前,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任何人注意到她。
但凡可以选择,她更愿意一个人静静的守着怡月馆,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奈何身为赫连禹德身边唯一的女子,她又不得不端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陪着他到处游走。
这是他们之间早已就定下的约定,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更改的。
从那一日,他开始愿意接受他们母子开始,她就必须要承担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职责。
临到散场的时候,陆碧游主动提了一杯酒。
这一突兀的举止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多看了她一眼。
要知道,自从嘉懿与洛千鸢进门之后,她便是整个世子府最可有可无的存在。
明明是年资最久的女子,但却什么都得不到。
别说是让赫连禹凡去她房里待上一夜,只怕就是让他多看她一眼,都成了奢望。
可偏偏在即将要散场的时候,她突然站了出来。
最是让人诧异的是,这一次,陆碧游无数了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先一步举起酒杯,盈盈一笑,“一直都希望能有机会敬大家一杯,但不是因为想不出什么好的由头,就是始终都没找到好机会。”
她这话一出,众人更是惊愕的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知道,不管是家宴还是旁的什么,陆碧游始终都不过是赫连禹凡房里的一个妾室。
过去,他还没有娶妻,因此,她还能尚且以世子府中唯一的女主人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跟前,可尽管是那样,她也始终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稍不注意就可能被众人遗忘。
事实上,这也是为什么她今日突然的举动能引得众人如此惊愕的根本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