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叫潇潇过来,一起去吃饭。”景琇听不出情绪地支开林悦。
林悦点头,大气都不敢出地跑开了。她错了,季姐不是那个稳重的季姐,景老师还是那个冷面的景老师。
她没听见,她离开后景琇声音更冷地教育季侑言:“以后,别动手动脚。”
她都忍了好几次了。
此话一出,不稳重的季侑言笑得更不稳重了。“连悦悦的醋你都吃吗?”
冷面的景琇脸更冷了,甩开季侑言大步流星地朝外走,乐得季侑言除了甜蜜什么情绪都没了,追上去又是卖乖又是卖蠢才哄住了。
夜里十二点多,季侑言再一次在景琇睡着后睁开了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景琇,确认着她的安好。
从景舒榕与自己透露的信息和自己亲眼所见的两次疼痛发作中,她总结出景琇的剧痛大抵都是在半夜发作的。自景琇溺水后,她就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身体的生物钟比闹钟还要准时,一接近零点,她浑身的神经就完全无法放松下来,情绪根本不受控制。
再加上从卓凛那里传回的关于道空的消息,失去的恐惧夜夜来袭,让她无法安眠。
究竟要怎么样,她的阿琇才能平安顺遂。凭什么前世的过错都要由景琇承担,凭什么景琇忍受痛楚的时候自己还能够安枕而卧,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安好是罪恶、可耻的。她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可她却没有办法调整过来。
她克制住自己想要咬手、想要用手压痛腿上伤口的欲望,光着脚下了床,出门去到客厅。
她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了白天从片场顺手带回来的女士香烟和打火机,打开烟盒咬出一支,噙在唇间,打开打火机,低头护着火点燃,啪嗒一声合上,听着这一声响失神了好几秒,轻轻地把烟和打火机放回抽屉里。
她转身站到了窗边,开了窗,把手肘支在窗框上,幽幽地望着远处寂静的夜色。细长的烟夹在她的长指尖,她只抽了一口,想到景琇,又克制着不再抽第二口了。袅袅的白烟顺着风飘动着,不知道要飘向哪里。
最多的是还未飘远,便飘散了……季侑言出神地看着。
一双纤柔的双臂从身后拥住了她的腰肢,季侑言僵住了身子,本能要挣扎的一瞬间,她鼻尖嗅到了若有若无的熟悉香气,身体放松了下来,思想却紧张了起来。
她慌张地想把烟藏起来,可是根本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