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松开手臂,握着银子转身走进街旁一间肉食铺子。
管清闲却愣在了原地。
当初,是乔榭救了他?
……不会吧,乔榭在婚宴进行到一半时就带着人离开了,怎么会跑到别院去救他?而且后来他问起自己是怎么获救的,福喜和黑寿都说不知道……那也有可能是乔榭了……
“你饿不饿?”
散发着肉香的油纸包挡住了视线,管清闲脑中还在天人交战,随口说了句:“不饿。”
乔榭点点头,一层一层地剥开油纸,然后撕下一块递到管清闲跟前,语气十分欠揍:
“还是给你吃点儿吧,就你这小身板,万一半夜饿死在我家院子里,人家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手里被硬塞进一样东西,管清闲迷茫地低头看去,发现是一根香气扑鼻的烧鸡腿,他愣了愣,抬眼看向乔榭,发现对方捧着油纸包站在街边,大大咧咧地将脸埋进去,叼着一大块肉正吃得专心致志。
再看看手里的鸡腿,管清闲心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好似乔榭一直对他都毫无理由地迁就……
腰臀处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感觉,管清闲茫然地回头,发现乔榭捧着油纸包,坦然地收回自己的右脚。
见管清闲看向自己,乔榭再度抬脚碰了碰他,催促道:
“发什么呆?赶紧的,再不回家天就黑了!”
“……”管清闲面无表情道,“滚!”
却也被乔榭打断了深想下去的念头。
二人打打闹闹地回了乔府。
当天晚上,管清闲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刚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突地脸上一沉,管清闲好似又回到了那天夜里,吹拂在脸上的微风中都裹挟着浓重的铁锈味儿,他坐在地上,被腥臭粘稠的液体喷了满头满脸的同时,一截断臂直直地撞在鼻梁上,细小碎裂的骨头划过脸颊……
空气一点一点变得稀薄,管清闲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在这诡谲的梦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