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立刻去告诉他,立刻去。”村长说。
宋菽拉住撒腿要跑的老村长:“如果之后再有哪个村子来说这话,就让他们派木匠来,工钱照付,有木匠在我这儿干活的村子优先送。”
“诶诶,好好。”村长满口答应。
两日间,木匠坊又来了三名匠人,也很快开了工,后面又有人陆续来,富户们买的代耕架一架架出货,送与各村的也一架架如期而至。
宋四郎的名声,更是跟着这些代耕架们,传去了各个村庄。
从前,大家对宋菽多是听说,一些勤于做生意的农户会对他熟悉些,可那些只安分种田的却不怎么知道。如今这代耕架一送,可是切切实实让所有农户都受益了的,宋菽的声望在短短半月内迅速飙升。
“宋四郎,你可是下了一手好棋。”杨剑从关中过完年回来,却发现宋菽名声大噪,仔细问了手下掌柜才知道这代耕架的事,便也来了相河村。
大涂县那些富户们蠢得跟驴似的,当然看不出,他可一眼就知道了。
宋菽那代耕架压根不值这么多钱,就好像那棕绑床一样,只是因为工艺是独家的,东西又受欢迎,才能卖得格外贵些。既然卖得格外贵,那多出来的钱又去哪儿了呢?
杨剑都不用细算就知道,宋菽送的那些代耕架,八成是从买主们付的钱帛里出的。
“不花一分钱,却得了这样的好名声,可真真是好手腕。”杨剑这话没有丝毫贬损之意,他确确实实佩服宋菽。商人重利,历来多有奸滑狡诈之名,可宋菽却能做生意的同时,还切实帮到了诸多农户,赢得了这样的好名声。若换做是他,即使手握这些稀世工艺,也未必能做到。
“杨公子谬赞了,既然看得这样透彻,可也要来几台帮帮这些可怜的农户?”宋菽笑。
杨剑的脸顿时黑了,他才不想干这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
可现实是,因为他自己的养牛场生意,这一带的耕牛价格越发上涨了。一头耕牛可以活到寿终正寝,可一头肉牛却会在最鲜嫩的时候被宰杀,牛被大量宰杀,配种的速度却远远低于此,也难怪要涨。近日因春耕到来,连定州等周边地区都受到了波及。
如此一来,杨大公子散布于义成七州的四千来亩土地,也面临着耕牛不足的窘境。
所以明知被宰,他也不得不上前挨刀。
杨剑:“算你厉害,我要五十架。”
“得嘞,那我先替大涂县及恒州县郊各村的百姓们谢谢杨公子了。”宋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