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2)
印忆柳眨了眨眼睛,慢慢适应周围的光线,等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她才发现就在自己身前不过五米的一个牢笼挡板上,就趴着一只浑身都是粘液的暗化者。
它皮肤溃烂,外形生的恐怖而恶心,一双肿胀突出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挡板之外的印忆柳,流着焦黄的口水发出嘶嘶的鸣叫。
要是普通人恐怕会被这忽如其来的宛如鬼魅的怪物吓的心脏骤停,可是印忆柳的内心已经很强大了,她只是一瞬间的心颤,便恢复了平静,抬脚朝着里头走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并且十分黑暗的路,无数被关押的暗化者在黑夜中窥视、恐吓着印忆柳,她缓缓呼出一口长气,眼睛直视着前方的深渊。
直到走到最里面,看到那个靠在核心监区的墙壁上假寐的狂化青年,她不安地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靳炀晚上的时候在没有光线的区域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此时他的面孔沉静,脖颈靠在墙壁上能看到他锁骨处的鳞片有些发黑。
印忆柳静静地看了许久,紧紧是看着那张睡颜,她都感觉心里酸酸涨涨的,最后默默朝着别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就在离开后,那个看似沉沉睡去的半兽人忽然睁开了双眼,赤红的瞳盯着她的后背。
这个巨大的黑色牢笼非常大,但是她这次来并不是为了放走靳炀,她自己心里也知道,如果让靳炀就这么出去了,那整个z市可能就没了。
她的目标另有他人。
在踏入一个关押人类罪犯的囚区时,恐怖的吼声和各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怪物骤然消失,并不是所有的牢房都有人,有人的房间里头的囚犯大多数也都在沉睡。
在最里头几个关押重型罪的核心区中,关押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这牢笼中还有一个草床,他就这么枕着睡得正香。
忽然,睡梦中的男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脑部进化后五感非常强,顿时从梦中挣扎着惊醒。
他不是做梦,真的有人站在自己的眼前,顿时把男人吓的一哆嗦。
他往后头缩了缩,等逐渐在黑暗中看清了那人的脸孔和身形后,先是一愣,而后恐惧的心顿时淡了下来。
李军被关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但是每天都有人送吃送喝,李镇江又动不了他,活的非常滋润。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印忆柳站在的是牢笼的外面,用一双沉静的眸子冷冷的盯着自己,以为她进不来,更加有恃无恐。
“你想来找我报仇,给靳炀报仇。”他说的是陈述句,笑了笑又道:“可惜,李镇江不敢动我,就算你踏入了这里,只要靠近这里面的感应器就会报警,整个z市的警报都会……”
他正饶有闲心地给印忆柳科普着,就见女人动了,她抬起了手掌,顿时让李军有种不祥的预感。
随着印忆柳掌心中金色一瞬,整个牢房的大门顿时打开,她面无表情,提着手中剑缓缓往里走。
李军的手脚都带着锁链固定在墙上,根本无处躲避,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可能真的不在乎什么警报什么被发现,顿时有些慌了。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中央的院士!那个靳炀,你要是敢动我,我保准没人能破译的了他身体里的药物成分……”
印忆柳充耳不闻,一步一步靠近了李军,手中的赤兔剑尖点地,划出淡淡的响声。
随着她的进入,她腿部碰到了肉眼看不见的微光仪器,顿时整个监/禁区内警铃大作。
她不做理会,走到了满脸惊恐的李军身前,在刺耳的警铃声下冷冷笑了。
她此时靠的很近,又触碰到一处警报,整个z市顿时被铃声充斥,全城的守备军顿时乱了起来,有不明所以的普通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心惊胆战。
李镇江穿好了衣服,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卡被人摸走了,他来不及发怒,刚刚到了监/禁区的门口,几个李军的狗腿子就包围过来,又是大叫又是扰乱,搞的他心里邪火直冒。
此时技术人员已经把监/禁区的监控调了出来,他看到屏幕上的女人提着寒光凛冽的长剑,已经走到了李军的身前。
他顿时大喝一声;“小印你不要冲动!”
可印忆柳此时已经不在乎任何了包括李军的破口大骂和威胁,包括李镇江的劝阻。
她手臂具化出力量,坚硬的拳头狠狠砸上了李军的脸,伴随着一声“咔嚓”的响声顿时鲜血直喷,李军整个鼻梁骨和面骨被她砸碎,脸孔瞬间憋了下去血液飞溅。
“这一下是替我自己砸的。”
她擦了擦沾了血迹的拳头,看着眼前跪倒在地捂着脸嚎叫的老男人,他求饶着拼命叫喊着,完全没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印忆柳看的无趣,于是手腕一翻,一道剑花以极为刁钻的角度狠狠地插入了李军的腹中,一声布帛割裂声想起。
“这一剑是替他的。”
她慢慢的踩断了李军的手臂骨,看着眼前已经不成人形的男人,心里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靳炀受的伤她都记在心里,既然没有人能替他们讨回公道,那就让她自己来。
她在李镇江的叫喊声下,缓缓抬剑,锋利的赤兔从李军的后脖颈直插入底,将其钉在了地上,嚎叫声戛然而止,黑暗的牢笼一片死寂。
她微微敛眸,“这一剑,是替所有人的。”
☆、自首(一更)
李镇江带着人赶到的时候, 李军已经死透了。
他的面骨完全粉碎,腹部中剑手臂诡异的弯折,一柄细长的锋利剑刃就这么从跪着的李军的后颈直直的钉在了地面, 就像是圣经中被使者钉在神柱上的罪人。
印忆柳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逃跑,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和无畏,由于大力的跑动身后还未愈合的伤口又被微微崩裂,有丝丝血迹染红了藏在病号服下缠着伤口的纱布。
她的面孔在充满了警报性的红光下显得有些寡淡,微微闭上了双眼。
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出片刻, 一群全副武装的守备军猛地闯入了大敞的牢房, 似乎印忆柳是个什么危险至极的罪犯。
她一扭头, 看到诸多黑洞洞的枪管举起来正对着自己, 只要自己稍有异动, 就会被弹子打穿。
匆匆的脚步声再次在身后响起,印忆柳似有所感, 抬眼朝着人群中看去,李镇江向来板正的穿着此时有些凌乱, 脚上就踢着一双拖鞋, 头发甚至都因为急促的奔走而翘起一角,此时又怒又难受, 看着身处血泊之中神色静静的印忆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现在心里又自责自己没有提前发现印忆柳的异样, 又生气印忆柳如此任性随意的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印忆柳唇瓣苍白, 但在红光摇晃之下根本看不出来,她赤着的脚掌踩着一滩粘腻的血液,稍稍往前走了一步,发出一丝黏连的声音。尽管她身形纤细看起来又十分脆弱,但仍然一直挡在牢笼出口的守备军们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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