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地方,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还不如睡野外呢!”刘渝北不满意的嘟囔,“野外虽然冷,虽然脏兮兮的,但好歹没有别人身上的味儿!”
“主子息怒,是奴才们办事不力! ”地上跪了一溜人,一个个垂着头在请罪。
陆鹤州推门进去,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渝北看见他们,连忙站起来扑过去,委委屈屈道,“表哥,小表嫂,你们来了。”
“怎么了?”陆鹤州扬眉,“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刘渝北更委屈了,可怜巴巴道,“刚才那床上,掉下来个女人的肚兜,好恶心啊。”
刘渝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红的,还绣着牡丹花,一看就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不知道在这里干了什么,我一想就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今天就是睡野外,也绝对不住这里。’”
陆鹤州莞尔一笑,“你不用住这里,也不用住野外,知府府上,你觉得如何?”
刘渝北想了想,“四品官员的府邸啊……那还勉强住得,表哥要过去吗?”
他说着,还瞟了眼岑悦。
陆鹤州瞪他一眼,“看什么呢?”
“不是我要过去,是有人要请我们过去,不去不行。”陆鹤州冷笑,“我们在此处等一会儿,自然就知道了。”
刘渝北自小生长在宫里,杀人不见血的刀光剑影见的多了,论及生活常识不如任何人,但提起官场上的事情,他一样了如指掌。
听陆鹤州这样说,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便笑道,“我明白了,那知府我看着一副清明的模样,没想到竟然不是个好的。”
“方方正正的一张脸,竟也包藏祸心。”刘渝北摇了摇头,“表哥,我们还是太年轻了,若是父皇在这里,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鹤州道,“知府是陛下亲自任命的。”
刘渝北顿了顿,安静了一瞬,似乎有点尴尬,但随即又笑起来,“那就不怪我了,只能怪对方藏的太深了。”
陆鹤州拉着岑悦坐在他对面,给岑悦倒了杯水,“悦悦,喝杯水歇歇,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你可别睡着了,看不见就遗憾了。”
岑悦噗嗤一笑,“我一定瞪大眼睛看着你。”
刘渝北在一旁抽了抽唇角,控诉道,“表哥,你能不能收敛点,你的表弟我还是个孩子,你们当着我的面如此恩爱,是不是不大合适!”
陆鹤州只当作没听见,“悦悦,水烫不烫?”
岑悦摇了摇头,“不热,温温的正好,你要喝吗?”
脉脉柔情在两人之间传递,他们两个人中间似乎有一条红线,连接着两个人的心思。
周围又似乎是有一道屏障,只围绕着他们,让人无法插.进两人之间,破坏他们的气氛。
刘渝北哀叹一声,托腮看着他们,“表哥和表嫂,当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陆鹤州这才分了个眼神给他,“多谢!”
刘渝北道:“你可真是我亲表哥,我算是看明白了,所有的哥哥姐姐都是一样的,有了男人女人,就不理会弟弟了。”
陆鹤州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道,“你小小年纪,哪儿来的那么多感想,你今年才十六岁,正是好好读书的时候,思虑过多,对身体不好。”
刘渝北不服气,“小表嫂是不是比我还小一点?”
陆鹤州哑口无言。
“表哥你不是人,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小表嫂还是个孩子呢!”刘渝北义正言辞地指责他,“你现在居然说我,说不定我媳妇儿,今年才六岁!”
陆鹤州道,“我又没有喜欢小孩子,十年前悦悦年纪小是真的,如今她已经大了,我再喜欢上她,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刘渝北不情不愿地嘟囔,“都是你的歪理。”
兄弟多年,陆鹤州当然不是禽兽不如的人,但刘渝北真的不忿,不管自己怎么指责他,都能被他扳回一局。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让他觉得自己太柔弱无助可怜了。
刘渝北一脸沧桑,“表哥,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娶上媳妇儿。”
“她才六岁,你再等个十几年吧。”陆鹤州呛他,“不过也说不准,人家一着急,提前出生了,明年就能嫁给你。”
刘渝北道,“表哥,你别闹,我说真的呢!”
“姻缘的事情,是上天注定的。”陆鹤州无奈道,“我自然不知道,你问我,我又不是掌管姻缘的月老。”
“再者说,我碰见悦悦,本也是阴差阳错的天意。”陆鹤州叹口气,“本来我没打算来这边的,结果一时兴起过来看看,也就这么一次,就被人刺杀了。”
“也是因此,认识了悦悦。”陆鹤州笑起来,“这就是缘分,我偶然改道,就碰上了悦悦。”
刘渝北啧啧称奇,“那倒是巧合了。”
陆鹤州便把那日的情形同他复述一遍。
刘渝北越听脸色越凝重,过了半晌,竟然一拍桌子,怒道,“放肆,这清平盛世里,竟然有人敢对京城来的长官下手,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表哥,你出京的时候,分明带了许多人,怎么不见?”刘渝北疑惑道,“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