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一块镶了黑珍珠的玉佩,据说是族长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从前夫人一直很喜欢带在身边的。”
蔷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她似乎是见过这块玉佩的,就佩戴在覃缪的身上,系在他的腰间。当时她还颇为奇怪这种搭配,居然会有人把珍珠镶在玉佩上,而且还是一颗极为少见的黑珍珠。
当晚卫颜来找蔷华的时候,蔷华就把这块玉佩丢给了他。卫颜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怎么弄来的?”
“用我的能力。”
覃缪傍晚的时候来找她问如何寻找混入他夫人灵魂碎片的人。
蔷华知道兰夜能找到那些人都是借助卫颜的观世镜,如今卫颜已经没有妖力用不了那面镜子,观世镜现在在重璘手里。
但当时她没有答复,只是说要先看看带有他夫人气息的东西,才能明白那些碎片的状态。
覃缪一开始并没有把玉佩给她,而是给了她另外一个首饰。蔷华接过首饰之后笑着说——这首饰所带的气息甚多,而且每一个气息的归属者魂魄都还安好,大人是不相信我么?
如此这般,覃缪才把这玉佩解下来交给她。
“他对这玉佩宝贝得很,同意给你这么久?”
蔷华悠然地笑“他自然是不同意的,所以我改了他的记忆,让他‘同意’了。”
“你!”卫颜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让你不要随便用你的能力来着?你的能力在这里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说不定一会儿覃缪就想起来了。”
“所以说你动作快一点,用完就还给我。”蔷华揉揉额头,“我会尽力撑久一点的。”
卫颜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皱着眉头说“你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如果覃缪想起来的话那疯子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芍月应该见过钟离魅,她知道钟离魅在哪里。”蔷华抬眼看着卫颜,“现在可以把他救出来了吗?你找到那些巫咒师尸体的下落了么?”
卫颜看到蔷华目光里的隐忍,似乎有些挣扎,半晌扶额叹息一声。
“钟离魅让我不要救他,他灵魂的另一半力量慢慢强大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主宰他的身体。他需要一个地方关住自己。”
“所以……你一直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道。”
他很早就怀疑芍月的行踪,在某次芍月到画馆来找他时借着那里符咒干扰少读了芍月的心,知道了钟离魅被关着的地点。他怕蔷华会忍不住去找他,所以一开始没有告诉蔷华。
“所以你先离开这里吧,等……处理完覃缪的事情,你自然会见到钟离魅的。”
“我现在要见他,我不会救他出去,见完他我就跟你离开。”
蔷华的眼睛里是一贯的执拗。
第86章 离觞 贰拾
芍月如往常一般去地牢送饭,走进门内的一刹那一个黑影袭来,用胳膊狠狠地勒住了她的喉咙。她手上的饭菜掀翻一地,惊恐地挣扎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她晃动的视野里她看到被挣脱在地的镣铐和一路直到门口的血迹,意识到背后这个袭击她的人是谁。他的胳膊越收越紧,似乎真的想要杀了她。
在她的目光渐渐模糊的时候,男人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不知为何松开了胳膊。她脱力地倒在地上,听到身后男人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他是想要从门那里逃走。在芍月努力爬起来的时候听到一声痛呼,她回头看去,男人似乎被什么挡了回来,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用手摁着额头,好像有些头疼。
“用我的符咒和自己的血来对付我?哈哈,真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男人似笑非笑地说着,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芍月,芍月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这分明是叫做扶离的那个家伙,墨绿的眼眸,卷曲的深绿色的长发,带着血的手和衣服。可是这眼神,这冷酷危险的眼睛,要笑不笑的嘲讽,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遇到扶离这么久以来,芍月第一次觉得他像是传说中那个刽子手。
扶离站起来,踉跄两步走到芍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可真是护着你啊,我要杀你的时候居然拼命跟我抢身体。你这小丫头,明明蠢到被覃缪那家伙利用还当他的信徒。”
他笑了一下眼里却半分笑意也无。他慢慢蹲下来,看着芍月因为畏惧而向后挪动。
“你不觉得奇怪么,我既然能杀掉三百多个巫咒师,现如今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个地牢里?我告诉你,你们敬爱的族长在我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给我下了血继咒。这座牢里的符咒都是我以前写的,他加上了自己的血印,我就没法冲破这些符咒。我只是他的工具,你也是他养的唱咒的工具,无论祭献最终成不成功,你都会被他杀死。”
芍月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她勉强维持着镇定,大声反驳道“你污蔑我们族长,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什么祭献……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这么久了,你如果有什么冤屈为什么现在才说!”
“哈哈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覃缪每天都会问你和我说了些什么吧?你之前见到的那个我,他看你这么直的性子怕告诉了你,你马上就会在覃缪面前暴露,死在他手上啊。”
“你在说什么……你……”
“不过我可不在乎,你死之前帮我捎个话,跟那个老家伙说我不会和他合作的,复活他的老情人?我宁愿多祭献千百万个人也不想那么恶心。”他一脚踢走落在地上的餐盒,恶狠狠的眼神忽然一颤。
芍月看着他摇晃了几下扶住旁边的墙,慢慢地把头埋进臂弯里,手紧紧地握起来。片刻之后他发出了极痛苦的一声低吟,顺着墙滑下去坐在地上。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一双眼睛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疲惫至极。
“对不起。”他低低地说。
芍月有些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出门去。经过扶离的瞬间,所有那些貌似癫狂的话和覃缪稍显反常的举动从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她站在门边,和他保持着随时可以逃走的距离。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忘了我说的话吧。”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粗糙砂砾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什么忘不忘的,你先跟我说清楚啊!”芍月提高了声音说道,对方却沉默以对。
芍月也安静了一会儿,继而犹豫着问“刚刚那个……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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