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那么多年??”
爱德瞪大眼睛看了看马斯,又看了看罗伊。只见后者微妙地侧过脸,有意让自己的神情淹没在了餐厅灯光投落的阴影后。爱德不由地攥紧了手上的餐巾。
“对,一直是同学跟最好的朋友。”修斯像是没察觉另两个人的变化,自顾自举起勺子、眯起了绿色的眼睛,“也可以说是各种机缘巧合把,那个时候我俩住得也很近。自从……克里斯夫人跟你什么时候搬来的来着?”
马斯坦古不动声色地呡了口酒,“小学毕业之后搬到伯克利的,当时他就住我家对面。”他看着爱德华,用酒杯懒洋洋地指了指修斯。
“爱德你别看他现在一副很受欢迎的样子,”修斯凑上前,“他刚过来的时候,我是跟当时的小伙伴打赌赌输了才去勾搭他的。成天沉着张脸不说话也不笑,就知道蹲在角落看书,还戴着一副土到掉渣的黑框眼镜,讨人嫌得不得了——当时哪知道会和这家伙相识到今天啊。”
爱德不可置信地咀嚼着薯条,“你近视?”
修斯笑起来,“咱这重点错了吧?”
马斯坦古闻言,给自己的基友投去了略带嫌弃的一瞥,然后说,“看书时才戴。”说罢,他像是感到自己没回应完似的向后倾了倾身,手指把玩起叉子来,“而且那时候怪不得我,我当时心情差得要死,还一直以为克里斯把我带到伯克利,是要把我卖给自家酒吧里的那个基佬恋童癖——我现在还是觉得,她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之后不明何故地放弃了。”
爱德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克里斯夫人那么疼你,知道你一直那么想可得伤心。”修斯用勺子指了指马斯坦古。
而马斯坦古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才不会。”
“克里斯夫人谁啊?”爱德忍不住插嘴,说着叼住了手上的叉子。
修斯闻言抿了抿嘴,歪过脑袋看了一眼马斯坦古。而马斯坦古倒是淡然自若,很平淡地把自己盘子里的胡萝卜片拨进了马斯的碟子、并不动声色地往爱德的盘子里拨了一只虾。
爱德飞快地叉住了虾,往塞满的嘴里送去。
“我养母,”他说,“自称是我远亲,但经常说混到底是我哪边的远亲。在我孤儿院第四年的时候来接我,似乎从事过贩卖私酒及花花姑娘的不正规生营并攒了不少钱,现在在我也不知道哪里的地方过着花天酒地包养小白脸的逍遥生活。”
爱德笑得捂住嘴、以阻止一嘴的吃食别喷出来,心中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潮水,一时间不知怎么形容。
然而似乎笑也没什么关系,至少当下有这样反应的不止爱德华一人,一旁的修斯听见也笑着扶住了额头。
“胡说八道,你明知道她每年都会去你在伯克利的旧居过冬的,你应该去看看她的嘛——”修斯说着停了停,然后慢慢伸手往随身带来的包里掏去,脸上流露出一丝略带得意的笑容,“明年年初就可以啊。”
说罢,他从包里拿出两张飞机票,扔在了餐桌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