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时候,顾雪仪才与宴朝缓缓离席,入了洞房。
顾雪仪懒洋洋地倚在床边,宴朝与她并肩而坐,二人都极有耐心地听着喜娘与丫鬟们在跟前说着吉祥话。
“共结连理……”
“早生贵子……”
说罢,还要撒下无数的花生莲子桂圆等物。
顾雪仪摸了一颗。
宴朝接过去:“我来剥。”
顾雪仪点了下头。
宴朝很快就将桂圆剥好了,送到了顾雪仪的唇边。
顾雪仪张嘴就含到了口中。
喜娘、丫鬟们见状,当下哭笑不得,连忙退出去了,只留下两对喜烛在一旁绽放着光芒。
顾雪仪咬了下桂圆,艰难地转了转舌头,剔了下核。
“甜的。”顾雪仪道。
宴朝低声道:“我尝尝。”
顾雪仪又摸了颗桂圆给他,宴朝却没接,而是捞住了顾雪仪的腰,吻了上去。
他咬走了桂圆核。
也解下了她身上的外袍。
刚才在堂上时,他就已经很想要吻她了。
她揭去盖头,眉眼明艳,面上的笑容一改往日的冷淡,就像是春日到来,无数花争相盛放,格外动人。
只是顾忌到古时候恐怕还没有这样的新人,他才生生忍住了。
到这一刻,他终于吻到她了。
宴朝这才吐掉了桂圆核,低声道:“现在还是顾总包养的情人吗?”
“不是了。”顾雪仪轻轻喘息着,她抬眸盯着他,觉得宴朝这人长得是很不错的。
她抬手描摹过男人的眉毛,懒洋洋地笑了下,说:“宴总登堂入室了,不是情人,是正室了。”
宴朝眯起眼,问:“上回那个请求顾总包养的小明星叫什么?”
顾雪仪:?
顾雪仪忍不住攀住他的腰,低低笑出了声:“……你怎么还记得?”
宴朝抿了下唇,用力吻了吻她。
宴朝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说出来:“……我吃醋。”
“嗯?”
宴朝咬了咬牙根,沉声地一个一个数来:“那个小明星求你包养时,我吃醋。封俞说喜欢你时,我吃醋。我同你去简家,你与简昌明走在一起说话,我吃醋。你带宴文嘉去学习演戏技巧时,我吃醋。你带宴文嘉去江氏的公司,而没有选择来找我的时候,我吃醋。你单独给宴文宏过生日,带他们去游乐园,我吃醋。你请我去看首映时,进门见到无数人,我也吃醋……”
顾雪仪呆了下。
许多她从来没留意过的,宴朝竟然小心眼儿地一条一条都记住了……
顾雪仪忍不住道:“可那个小明星说话的时候,我才和宴总通上第一通电话,连面也还没有见到……”
宴朝淡淡道:“那时不觉,事后回想,越是回想越觉得吃醋。”
“仔细想来,从和你第一次视频通话开始,我就有些喜欢你了……”
再后来,不过是一次比一次喜欢得更深。
乃至到后面,他舍不得她从宴家离开,他想要将她留一辈子。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她。
顾雪仪第一次听宴朝说这样的话。
他阐述的明明只是他如何如何吃醋,但却比原先他在她的公寓里,大大方方对她表白,还要来得撼动她的心。
顾雪仪哭笑不得,但又觉得自己好像迟钝地从中品到了一点甜味儿。
顾雪仪轻轻亲了下宴朝的唇,低声说:“我第一次和宴朝通话时,心中也有几分欣赏宴总的。”
“多谢顾总那时欣赏我,才有了后来。”宴朝将顾雪仪扣得更紧,顾雪仪抬起腿,勾落了床帐。
两对红烛绽出了“噼啪”一声轻响,灯火摇曳晃荡,推出一屋旖旎的光。
……
盛煦和宴文宏已经在这里守了小半个月了,偶尔宴文姝、宴文嘉也会来换着把守。
至于江越和封俞被宴氏的人拦在了门外,再不允许进入。
陈于瑾还要每天去宴氏,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倒没办法时时刻刻守在这里。
而中间最倒霉的则是郁筱筱。
她被单独隔离在楼下一层。
那是盛煦专门花钱包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