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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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看就买了。”其实她是嫌弃彭大娘家的筷子都发霉了,还不舍得扔。风知意把一套套碗筷拿出来,“这些碗筷勺子杯子是配套的,我买了三套。”

然后跟好奇不已的彭丫丫介绍,“这有红日东升图案的是你奶奶的,这有花草图案的是我的,这有鱼虾图案的是你的。记住了,以后不可以拿错碗筷杯子吃饭喝水。”

“那怎么没有我的呀?”苏望亭笑盈盈地端着洗好的菜进来。

风知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苏望亭顿时委屈地瘪瘪嘴,彭丫丫捂嘴偷笑。

彭大娘也眉眼笑弯,“好了,快用热水烫烫,洗干净一会就用来吃饭吧。”

吃过晚饭,见天色还亮,风知意把苏望亭叫到一旁,“你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然后拎起菜篮子,朝厨房里正在洗碗的彭大娘交代去处,“大娘,我去菜地摘些番茄来糖腌。”

彭大娘在厨房里回应,“欸,去吧。”

这还是风知意第一次主动找他,苏望亭眼睛一亮,乐颠乐颠地跟上,“你想问我什么话呀?”

彭大娘家在村落边缘,菜地就在彭大娘家屋后,四处空旷,这会也四下无人。

风知意给一些菜苗扶扶藤蔓、剪剪枝地开口,“我会金针拔毒一事,是你往军部捅上去的吧?”

第29章 蠢货

之前在省城的时候,风知意跟老首长闲聊时,特意跟他求证,中医针灸之类算不算四旧。

老首长很肯定地跟她说过,中医根本就不在四旧范围内,这是有明文规定的。

所以,她为什么会被举报成四旧呢?

而这个举报,为什么又那么大张旗鼓地通过、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呢?

她藏在这天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又在这个连网络都还没有的年代里,金针拔毒后才几天,她这个事情怎么就被送到了老首长面前?

这很明显,是有人特意把她踢下深渊,然后又想以拯救者的姿态拉她上来。

在这个生产大队里,谁能跟军部首长搭上线?还能取信部队,确定她医术的真实?除了当天亲眼目睹她救人的赵学兵和苏望亭,风知意不作他想。

苏望亭不惊讶她会猜到是自己帮了她,毕竟她去救治的人是军中的人,甚至还可能被告知是自己推荐了她。

本以为她喊他来,是想要感谢他的。但听她用词和语气都不甚友好,苏望亭顿时很是意外地怔了怔,收敛起喜滋滋的情绪,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你当时被举报,我就想着,不如趁此机会,让你因祸得福。”

“祸?”风知意摘西红柿的手一顿,意外不明地轻笑一声,侧首斜眼睨他,“你身为军人,会不清楚当下的时策律法吗?针灸中医何曾是祸?”

“啊?”苏望亭愣了愣,“不是吗?我也不清楚啊!现在时局那么乱,很多事情都不清不楚的,上面还在争论呢。”

“你既然不知道,”风知意更觉得可笑了,“那你还把我往军部送?你确定不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怎么会?!”苏望亭讶异,“救人不是好事吗?!”

“如何不会?”风知意目光微凉,嘴角微讽地翘起,“我明明清清楚楚地说过了,我不会医术、也不懂医理,你为何还要向上面推荐我?为何强迫我去做我根本就不会不懂的事?”

“我、我……”苏望亭被她冷了脸的质问惊了惊,“我以为、以为你只是谦虚。毕竟之前王队长,是真的被你救活了不是吗?”

“谦虚?”风知意微讽冷笑,“就算我是谦虚,可你对我医术有几分了解?就那么贸贸然地推荐我去医治、别的正儿八经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的病人?你安的是什么心?”

苏望亭听得大惊,连忙解释,“我不知道你被送去医治别人治不好的病!我以为只是要用中医调养调养身体。我怎么可能对你不安好心,怎么可能会害你?!”

“你对我的医术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病症,”风知意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蠢得简直匪夷所思,“那你还这么冒失地把我推荐上去?不顾我死活?”

“我没有!”苏望亭觉得她说得太严重了,“我只是觉得你医术神奇,只是想让你去试一试。就算治不了,那也应该没什么事,总不至于害了你。”

“没什么事?”风知意冷笑地轻呵一声,“你别忘了,我是“戴罪之身”被送过去的。若是没法治,你猜我是被迁怒?还是被拿来做功绩?”

现在政策这么乱,她的身份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幸亏老首长是中立派的,若是遇到现在比较激进的那一派呢?

她若救,自己肯定要被关押利用起来;若是不救,那她的身份就会被拿去做功绩做典型,甚至连累到原主那本就生死未知、处境未明的祖父。

“没、没那么严重吧?”苏望亭被她说得有点心虚,“你又不牵扯到谁的利益,不会有谁拿你做文章的。”

好,他不知道原主的身份背景,风知意不在这上面计较,但是,“那你有没有事先问过我的意思?那天在王家吃饭,我那么清晰地表达了我不会行医、更不会看病,你为什么逼我去走这条路?”

“我、我当时也是为了帮你呀!”苏望亭觉得有些莫名和不理解,“你若是被部队看中录用,或者治好了哪个大人物的病,你那个举报不就迎刃而解了吗?甚至还可能……”

“甚至可能因祸得福、一步青云?”风知意冷笑地接断他的话。

苏望亭顿时神色有些讪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风知意嗤笑了一声,“我需要这些吗?我喜欢这些吗?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搞清楚这其中的风险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我,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为了我好?”

苏望亭愣了愣,“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难道你不想调回城?难道你不想有份好工作好前程?难道你想呆在乡下当一辈子的村姑农妇泥腿子?”

“有何不可?”风知意挑眉睥睨他,“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苏望亭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风知意不屑轻嗤,“别自以为是,别把你或者大众的思想强安在我身上。我若真想用医术来发光发亮、青云直上,我自己就能轻而易举地爬上去,哪轮得到你来自作多情?”

这话说得像一记重重的耳光,响亮地甩在了他脸上,苏望亭顿时觉得难堪无比。

风知意见此嗤笑,“你可别这副“我不知好歹、恩将仇报,你好心被辜负、好意被践踏侮辱”的表情,你不顾我的安危和抗拒,自作主张地把我推荐上去,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好?”

苏望亭一愣,随即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震怒无比,“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在利用你攀附权贵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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