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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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柔弱貌的女子吐气如兰,眼中秋波湛湛,欲说还休。

梁致喉间微动。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青年郎君,此刻怀中又拥着自己挚爱的女子,胸间欲.念腾涌不休,这段时日拼命练就的自制力,在此刻,尽数都被怀中人的馨香吹散成了云烟。

二人鼻息相触,唇舌纠缠,顺理成章地,就挪移到了榻上,春纱帐中,正是情潮涌动间,忽闻外间传来乐冬慌急的阻拦声:“萧侧妃、萧侧妃您不能进去、萧侧妃——”

‘嘭’的一声,内室的门被人用蛮力给冲撞开,萧嫦的声音随之而来:“慈月妹妹?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声音戛然而止。

推开梁致,急急坐起的彭慈月发丝凌乱,衣襟也不甚整齐,那脸上,还泛着微微红潮。

萧嫦如何还不知晓,方才这二人在内室中,是在做些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梁致:“殿下?殿下在这儿做什么?”

梁致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地为彭慈月理好衣襟,再转过头去,绷起脸来:“放肆,你这是在质问本殿?这般蛮冲横撞,当这处是你那云蔚轩不成,你可还有仪态在身?”

萧嫦如同蒙受了极大屈辱一般,含泪道:“妾不能质问殿下么?妾没有仪态,白日宣.淫的殿下就有了?”

她上前几步,伸手指着彭慈月,脸上尽是妒恨之意:“还有彭侧妃,平日里装得最是端婉,可这大日头还没落下呢,就这般不知羞耻地勾着殿下往榻上滚,她又有何仪态在?”

梁致单手护住彭慈月,眼眸黑涔冷森地盯着萧嫦:“萧嫦,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动作与神情,萧嫦彻底被刺激到了,她脑子一热,有些话脱口而出:“殿下原是情场老手,将我们三个哄得团团转呢…”

她冷笑着,看向面色不安地,半倚在梁致怀里的彭慈月:“妹妹可想知,殿下新婚那夜,与我说了什么?”

梁致怒喝:“萧嫦!”

萧嫦此刻完全失了理性,哪里听得出来梁致明显的警告之意,她不管不顾地开口说道:“殿下那夜与我说,那周如清善妒,如果他真与我圆了房,那周如清定要大闹一场…殿下让我以府里安宁为重,暂且委屈一下。”

“——皇后娘娘还曾私下与我说过,在我怀上孩子之前,殿下应当不会碰你,说你嫁过来也是徒劳。枉我不仅听信了皇后娘娘这番话,还当真体谅殿下,与他各种作戏遮掩,却原来,殿下是耍弄着我玩的?”

萧嫦越说越激动,蕴起泪来哽咽不已:“这从头到尾委屈的,只有我一个罢了!那周如清再不受宠,她也是正妃,往后殿下成了储君,她就是太子妃,殿下若登了大位,她便是一国之后!慈月妹妹你虽位卑,但你有殿下的爱护,地位自是坚固许多,而我呢?殿下可有心?可有想过妾?”

无人说话,要是没有萧嫦的抽泣声,这一室内外,比寒潭还要静。

彭慈月在梁致怀间挣扎,梁致由她挣出后,扶着她的双臂,轻声道:“莫要多想,等晚些,我便与你解释。”

接着,他上前去,看着哭花了妆的萧嫦,声音冷漠,不带半点情念:“若觉委屈,本殿可派人送你回萧府。”

萧嫦闻言,如雷轰电掣,反应过来后,直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她既然嫁来二皇子府,萧府就已经完全是二皇子这头的了,她就算是回了萧府,余国公,也就是七皇子那处,她们萧府也是靠不着的了。

更惶论,成婚这么久,她一颗心,早就给了这芝兰玉树般的郎君。

萧嫦痛哭流涕起来,哀声去求梁致:“殿下息怒,是、是妾错了,是妾方才鬼迷心窍,口不择言冲撞了殿下,妾领罪,殿下治的罪妾都领,妾对殿下真心一片,只求殿下、殿下千万莫要休弃妾!”

任萧嫦哭得怆然裂肺,梁致始终眉眼如山,一幅无动于衷的模样。

待萧嫦泪都要哭干了,梁致才有了些许反应。

他神情冷肃:“萧侧妃失仪,在其院中禁足一月。今日之事,胆敢有人私传一句,立即杖死。”

第57章 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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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康子晋琢磨出礼怎么送, 这机会,就送到了眼巴前。

第二日下值,人就提着食盒, 等在他马车边。

岳清嘉照旧殷勤又狗腿:“昨天的糕点侯爷都吃了吗?味道怎么样?”

康子晋正在‘尚可’和‘不错’之间摇摆不决,蓦然瞥见岳清嘉提着食盒的右手拇指上, 缠了层白布条。

他狠狠蹙起眉来:“怎么回事?你伤到手了?”

他脸一沉,岳清嘉就发怵,下意识换了只手去提食盒:“没事,擀面团的时候不小心轧到的, 小伤、呵呵、小伤。”

康子晋唇线抿直了些,主动伸手, 去接那食盒,冷声道:“往后不必再费心思做了,本侯不缺这一口吃的。”

“哦…”

岳清嘉皱了皱鼻子,挫败地应了声。

自己上回在博安侯府里做的那些,他还赞不绝口, 这回就…自己这手艺,果然还是极不稳定啊。

泄了气的小姑娘微垂着头,能看到她鼓起的腮帮, 及浅浅的两颗俏魇。她整个人被漫天匝地的残阳暮霭照着, 像是沐浴在神荫光华中的仙姝,无比灵俏, 直令人难以移目。

康子晋默默地看了好片刻,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发现她发旋周边,有新长出来的细小绒发,上头, 也镶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触摸的意动来得很突然,他想要去摸摸她的头顶,手臂都抬起来了,对方忽然也抬起脸来,不解地问道:“侯爷今天怎么这么晚下值?我看这里头的人好像都走光了,你才出来。”

这个…

今日的岳侍郎,显然又是看他不顺眼的一日,给他增了许多公务,挑刺也越发有新手段,等他把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给忙完,自然,就到这个时辰了。

康子晋看了看逐渐西下的一盘落日,说起来…这天,该是不多时就要黑了。

他陡然便想起昨日廨署中,那些贪慕的、追逐着她的目光,心里顿时大感不爽,拿了东西递给岳清嘉,便闷声道:“早些回府罢,往后,莫要再来这处寻本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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