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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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说了一个字,腿上便即刻一轻,怀中人骤然起身,且那口吻,瞬间就冷了下去。

“二殿下说才说爱我,可是骗臣妾的?”

梁致被这话灼到心间一突,才想开口辩解,彭慈月便又发问了,虽眸间氤氲,面容却很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对二殿下来说,是二殿下的长姐重要,还是臣妾重要?”

“——二殿下莫要怪我蛮横,长公主她心思不纯,多番加害于人…二殿下若要开口为她说些什么,那便请先想一想,今日若非康侯爷及时寻到嘉姐儿,救下了她,嘉姐儿会如何?”

“——保长莹公主,或是为嘉姐儿惩戒于她,端看二殿下的心意了。二殿下若是非要保你那长姐,那便请休弃臣妾罢,左右臣妾在二殿下心里,并不算得什么的。”

最后那句狠话撂下,梁致心跳蓦地一滞,他蹭地站起身来:“月儿,这是哪里的话?我待你心意如何,你还不知晓么?”

彭慈月目光疏离、语气发冷:“臣妾也不想说这些话,但今日只想问二殿下一句,长莹公主,殿下可还要保她?”

板着脸的彭慈月唇舌飞快地控诉:“嘉姐儿于我,便如亲生姐妹一般。二殿下口口声声说爱臣妾疼臣妾,可臣妾的妹妹险些被这般恶毒之计给谋害!长莹公主心肠这样狠毒,二殿下若还要为她求情,着实过于伤臣妾的心了。今日,臣妾便放肆一回,还请二殿下给臣妾一个准话,这事,殿下会否插手?”

梁致左右为难,但听彭慈月声声句句都是嗔怨,观她神色亦是坚定,明显是自己若开口为长姐说一句话,她便会与自己决绝。

况此事,就算是自己插手,表兄,总也有法子办成。

挣扎过后,周身寒津津的梁致还是理智回笼,他重新坐了回去,对彭慈月张开双臂:“月儿,过来。”

彭慈月自然看得出来此举之意,她听话地向梁致走过去,靠坐在他怀里,只是她就那么直直地、石像一般地僵坐着,并不出声。

梁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替她拭着眼角,一边闷声道:“你放心,此事,我不插手便是。”

至此,彭慈月才重新绽了笑颜,眼底滑过一丝痛快。

娇贵的公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傲视众人的金枝,有朝一日跌落泥潭,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那样的下场,是梁姹该得的。

而母女生离的剜心苦楚,亦是宋琼该受的。

上世时,宋琼与周如清联合起来,害了她那个可怜的孩儿,那可是她与梁致的头个孩儿,天晓得她那时肝肠寸断,多少个透骨酸心的夜晚,她都梦到自己未能出世的孩儿,那个弱弱小小的娃娃,独自缩在角落哇哇大哭,等着她这个为娘的去抱。

那时,她多想随着去了,要不是他派人看得紧,她怎么会苟活下去?

这仇,她这世必报。

还有梁旻,不过是幼年时,自己曾在绍通时见他被毒打,便动恻隐之心救过他一回,实则连他的模样都不曾看清的。

可偏就这一举动,自此惹上了这条毒蛇,两世都缠着她,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他对自己的觊觎、他那充满野心的、令她胆寒令她反胃的占有欲,是她两世为人的阴影。

这样的无耻之徒,不亲手除去他,怎能解她之恨?

及时抽出愤恨的思绪,彭慈月伸臂去抱梁致的腰,梁致亦将脸埋入她的颈窝,二人就这样互相缠着腻了一会儿,彭慈月才又说了一桩事。

梁致听完,不由失笑:“小顽劣,你为何这样作弄表兄?”

那灯戏他见过,就在几日前,她突发奇想,硬是拉着自己去城郊逛了场庙会,就在那庙会的戏台子上,他被迫看了一出完整的‘九流相公’。

本就是喜闹之剧,自是逗得台下看众个个捧腹,就连月儿也笑得花枝乱颤、开怀不已。

那戏的最后,名为九流的书生穿着个滑稽可笑的红肚兜,对其妻点头哈腰、连声认错,俨然,是个极度俱内的人物。

最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那书生都悬颈自吊了,家中的悍妻也就哭了那么两嗓子,转头,就去买了香烛酒菜祭人。

着实令人无言。

彭慈月眼中浮起狡黠之色:“今日我听妙姐儿说过,康侯爷以往对嘉姐儿,是多有冷傲的,他若想捂热嘉姐儿的心,我那话,可绝对算得上是提点了。”

梁致扶额:“你呀你呀…”

怀里的人娇态横生,清芬逼人,梁致忍不住低头在那菱唇之上偷了口香,既而辗转几番。

自打圆房过后,梁致也抛却了那许多的顾虑,夜间,二人尽是蚀骨欢愉,这亲密之事开个头,便是难收尾了,可这回,怀中人却开始不配合,他堪堪将人抱到榻上,俯身而下,她便用手撑开了他,明显,是拒绝让他继续的意思。

梁致也没再纠缠,而是翻了个身,把人抱在怀中,关切地问道:“怎地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彭慈月躺在梁致怀里,把玩起他的衣襟:“我告诉二郎一个秘密,二郎可会开颜些?”

梁致自然奇道:“何事?”

彭慈月伸手去勾梁致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梁致傻了一会儿,才确认道:“当真?”

彭慈月面色娇羞:“臣妾这月的葵.水迟了几日,应当,是错不了的。”

实则非是因葵.水未至,这样的推测,是按她上世的经验得来的。

再看梁致,他简直要被将为人父的喜悦,冲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彭慈月仍是平坦的小腹,那里面,极可能有了他们二人的孩子。

梁致激越不已,恨不得立时去博安侯府,把自己表兄给拉起来商量对策。

必须得在月儿显怀之前,便谋定大局,不然,他们的孩子便要顶着庶长子的名声出世了,他怎么忍心让他们的孩子受丁点委屈?

见梁致坐立不安,一幅愣头青的模样,彭慈月‘噗哧’笑出声来。

同一个人,果然,反应都和上世相同。

这会儿,她自然知晓他在担忧什么,可她早有计策,将助他成事。

彭慈月扯了扯梁致的袖子:“二郎,过几日宫里不是有初荷宴么?可能带我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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