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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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子晋辨认了下, 那丫鬟虽不是时常跟在她身侧的那一个,印象中,似乎也曾见过一面。

是以,他伸手把人给拦下了:“这是你们小姐的居院?可是出了何事?”

康子晋拦下的, 是邀春。

昨夜,本是轮到她守夜的, 因为自家小姐睡相不好,踢被子是常有的事,于是在下半夜的时候,她起了身去查看。

可奇怪的是,当她扶着烛台撩开帷帐后, 却见自家小姐虽睡姿端正,被子也好好地盖着,但那面唇之色却莫名发白, 待护着烛台靠近一照, 邀春发现自家小姐那面唇,确实惨白得不正常。

初时, 她还担心是发热了,便使手去探了下自家小姐的额头,触感一片冰凉。

她顿时慌了,小小地推了几回且唤了几声,可自家小姐毫无反应, 半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就在那当间,她心头一颤,便陡然想起说有些人发了急病,是睡着睡着,人就没有了的。

在这样吓人的想法驱使下,她便抖着手,忐忑不安地,把个手指凑到自家小姐鼻子下,去探了探。

幸好,鼻息尚存,虽然微弱,但总算是有的。

她立马披衣出了房门,去叫醒了凌姜。

凌姜是个急性子,二话不说,就跑去主院唤了老爷夫人起身,又急急套了马车,和人出府,到处去寻医士来看。

一个不行,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凌姜就再和府里的人分头去寻,来回几遭,差不多把这都京城里,愿意在夜间出诊的医士都给请来了府里头。

惊愕之下,邀春语无伦次地说了许多,可早在她说岳清嘉陷入昏睡、没有反应的时候,康子晋就迈腿冲了进去,邀春连拦都来不及拦。

内室外间,已站有数位医士,他们间,有翻着随身携带的医书的、有低头写着药方的、还有聚在一起作低声交流的,隐隐约约,康子晋听到‘难症’、‘奇症’这样的字眼。

而那内室中,钟氏正坐在榻旁不停抬着帕子擦眼泪,岳憬也急得愁眉锁眼、满屋乱转。

见有人冲了进来,岳憬便抬眼去看,待看清了面容后,他愣了下:“康侯爷?你怎地来了?”

康子晋无暇回话,他满心满眼,都只看到躺榻上的,面色苍白的小姑娘。

慢慢走近后,他看得更清楚些了,小姑娘躺在榻上,双眼紧闭,整个人似是毫无生气,要不是、要不是那寑被还有极其细微的起伏,是个人都会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方面想。

康子晋的心此刻像是被毒蜂给蛰了似的,一下子紧缩了。

他走近榻旁,喉头滚动了下:“这是、怎么回事?”

钟氏泣不成声,还是凌姜红着眼答的:“小姐日间还好好的,谁知睡一觉,就这样了,怎么唤都唤不醒…”

康子晋的心越加一阵紧似一阵,他扯下自己腰间的玉牌,递给凌姜:“我那叫祝金的小厮在外头,烦请把这物给他,让他去宫里请位御医来。”

在凌姜接了玉牌,正要出去时,康子晋又叫住凌姜,补充道:“让他去医官署,请一位姓邵的翰林良医来。”

虽然嘴里说着话,但康子晋的眼却在发直,这样的神情,岳憬看在眼里,与眼泪涟涟看过来的妻子交换了个眼神。

虽然岳府二老已在心里,把康子晋当作未来姑婿,可二人到底没有交换过庚帖,连未婚夫妻都算不上,是以,顾及自己女儿名声,岳憬还是开口道:“多谢侯爷出力,还请侯爷,随老夫到外间一叙。”

康子晋这才回了些魂,跟着岳憬出了内室。

而就在他们叙话的不远处,成了游魂的岳清嘉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发挥了毕生所学,对着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系统音,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问候。

系统连连道歉,声音都在淌汗:“宿、宿主您别生气,您冷静冷静,这事儿叭,我们也觉得挺乌龙的,但事儿既然出了,咱们还是得积极寻求解决的办法,您说对叭?”

岳清嘉满级暴躁:“我敲?这还要想吗?你既然晓得找错了人,就赶紧送我回去啊!”

虽然难以启齿,但系统还是实话实说了:“这个、这个、这个实在抱歉,送您来穿书前,您就已经关联绑定这个攻略系统了,现在任务没有成功,您的攻略对象也没了,实在是没有办法给您送回去呢?这个系统、是、是不可逆的…”

岳清嘉气急败坏:“你这意思还是怪我喽?要不是你们找错人,你还全程罢工,我特么能是这么个二逼样子?”

见她气得头顶简直要冒烟,系统捏了把冷汗,小心翼翼地提议道:“您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儿我们也是万万没料到的,要不这样,您等我升个级,我升完级后,说不定就找到解决办法了。”

有解决办法当然是好的,可鉴于这破系统有前科,岳清嘉下意识就狐疑道:“你升级要多久?不会这一升级又跑路了罢?”

系统忙不迭保证:“不会不会不会,您放心,最多俩小时就好了。”

一年都等了,俩小时倒不算什么。

岳清嘉催促道:“先信你罢,快去快去。”

系统如蒙大赦,说了句谢谢理解就溜了。

岳清嘉转头,见自己老爹在和那侯谈话,就荡着过去旁听了一会儿。

恰巧听到他们说起几句国家大事,才知道昨晚梁旻自寻死路,然后把她也给害了。

只是那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是强打着精神在回她老爹的话,并且她发现他眼下的青影还没消,不单这样,怎么感觉他人越来越憔悴了?

不是说男人三十一支花吗?他这还没到三十呢,怎么这么不注重保养?

岳清嘉正胡七八涂想着的时候,这二人再度谈起躺在床上的‘她’来,都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而且聊到最后,她老爹还反过去安慰那侯:“吉人自有天相,嘉嘉定会没事的,侯爷莫要过度忧急了,新圣那头,定然还有许多事需要侯爷辅助的,侯爷若因此事伤了身,可就不妙了。”

说完,她老爹还拍了拍那侯的肩。

还真别说,这二人站在一起,很有爷俩那味儿。

其实说起来,要不是她出这回事,她应该、应该抵挡不住金钱加男色的诱惑,还是挺有可能会答应他的求婚,毕竟让她攻略现在的七皇子,她真的不如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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