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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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将军毕竟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旧识,如今他违背了阮兄的意思, 赶走了他亲妹子,赵佑楠虽说并不后悔自己这样做, 但多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阮兄的。

这种时候, 不免就要找唐义来喝酒说几句了。

夫妻二人约好这日回家早一些, 赵佑楠提前两日递了请帖请了唐义夫妇登门吃饭。二人前脚才回到家,那边就听门房来报说,唐将军一家过来了。

赵佑楠又亲自迎了出去。

唐义和赵佑楠也是同岁,不过他月份小赵佑楠一些, 所以有时会称赵佑楠一声二哥。当时北伐之战时,三人虽然没有正式结拜过,但也时常称兄道弟,阮将军月份最长,赵佑楠排在中间,唐义最小。

唐义十三岁从军时,家中怕他会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当时就给他择了一门亲,并且圆了房。一个月后唐义随军北上时,不久,唐夫人便就有了身孕。

唐夫人比唐义大两岁,当时嫁到唐家时,有十五了。如今十三年过去,唐义二十六岁,她也有二十八了。

唐家长子十三岁,已经被唐义安派到军中历练去了。还有一个小女,如今才三岁,只比墩哥儿大一些。

唐义很宠这个女儿,平时几乎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而且也是走哪儿带哪儿。

如今到赵佑楠夫妇这边来做客,也是把小女顺儿给带过来了。

既来了侯府,肯定是要去见过老太太的。所以,赵佑楠先领这一家三口去了溢福园。

老太太是见过唐家顺姐儿的,她挺喜欢这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的。老太太也挺喜欢唐家夫妇,觉得他们夫妻二人规矩又低调。

老太太抱着顺姐儿细细瞧了好一会儿,然后对唐义说:“你们家这一儿一女,当真是会长,真是捡了你们夫妇二人的长处去长了,尤其是这顺姐儿。眼睛大随娘亲,皮肤白皙也随娘亲,但才三岁便有这身量,是随了父亲。而且我瞧她四肢纤长,等再过几年抽了条儿了,指定是个大美人儿。”

唐夫人农女出身,不太会说话。老太太说,她就站在自己夫君身边笑着安静听着,也不答什么。

倒是唐义,笑着回老人家话道:“是您老人家喜欢她才这样说的,她一个小娃娃,哪有那么好。”

赵老太君则拆唐义的台说:“得了这么好的一双儿女,你可偷着乐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可也高兴着呢,平时走哪儿都要把闺女给扛着,这满京但凡和你熟点的,谁不知道你宠女儿?不过我还是得说你几句,宠归宠,但该教育的时候还是得教育几句,一味的宠,并不一定是对孩子好。”

唐义严肃起来,忙应着说:“老太太教训得是。”

赵老太君则又望向一旁的唐夫人,老人家还挺喜欢这个唐夫人的。又想着她年轻时丈夫不在身边,都是她打理着家里和照顾公婆儿子的,同样身为女人,她不免也会站在她的位置去考虑。所以,每回瞧见唐义,老夫人都会要说几句。

“看你们小夫妻这样好,我心里也高兴。这世上多的是陈世美,升官发达了,就开始攀高枝儿抛弃糟糠之妻了,还好你不是这样的人。”

唐义夫妇感情还是挺好的,当初娶妻时,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唐夫人大他两岁,难免要成熟一些,年轻时又生得美,唐义难免不会对这样的妻子动心。

且他重情义,又是个念家的。每年的军饷,大半是往家寄的。

唐义也蛮抠门的,平时领的军饷往家寄了后,有些时候营里不打仗时人家买酒喝买肉吃,他没得吃,就到阮将军和赵佑楠这边来蹭吃蹭喝。一开始蹭还不好意思,后来几回下来熟练后,就再没不好意思这一说法了。

唐夫人也是个会持家的,这些年拿着丈夫寄回家的银子置办了田地也置办了铺子,儿子到了年纪时,也给送去私塾读书去了。虽说一个人守着,有时候会想丈夫,但多少物质上没短过,日子不算贫苦。

二人很感激老夫人的一片好心,便一同道谢。

老夫人则说:“你们过来一趟就可以了,我也不拘着你们,快去青云阁吃酒去吧。今儿若是晚了,就别回家了,就歇在这儿就是。”

夫妻二人应下:“是。”

唐夫人和柳香还算比较熟,可能同是市井百姓出身吧,出身差不多,平时说话也能说到一处去。唐夫人在京城贵妇圈中没什么真心的朋友,也就柳香一个吧。

所以,到了青云阁后,唐夫人倒是性子能放得开了。

墩哥儿看到漂亮小姐姐就走不动道儿,顺姐儿一来,他就过来牵人家女孩子手,然后献宝似的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分享。平时爹娘问他要他都不肯给的东西,今儿一股脑儿全堆顺姐儿跟前,说是要送给她。

墩哥儿有的稀奇玩意儿顺姐儿不一定有,所以,一时和墩哥儿玩的也很开心。

两个孩子有乳娘嬷嬷们照看着,柳香他们也不管,只围着火炉坐着吃火锅。旁边小炉子上还烫着酒,咕噜咕噜的。外面天黑了,黑色夜空上飘起雪花来,一边围坐吃火锅,一边抬头就能望到雪景,颇有些惬意。

因为天气冷,所以大家都喝了点酒。

柳香对唐夫人说:“平时你们夫妻二人也难得来,今儿既然来了,就多聊聊。晚上别走了,歇在这儿吧,厢房我一早就让嬷嬷们收拾好了。”又瞄了瞄旁边二位说,“他们该有许多话要讲,怕是能喝到半夜。咱们吃完后,我们里屋说话去。”

唐夫人望了唐义一眼,见自己丈夫没反对,她便点头笑说:“好。”

火锅吃完后撤走,丫鬟们抬了矮炕来摆到外间的榻上。柳香和唐夫人吃完后进屋说话去了,赵佑楠则和唐义继续吃点小菜喝酒。

少不得要提起阮将军来,提起阮将军来,自然也得提到阮琴。

赵佑楠有了几分醉意,脸有点点红,他手握着酒杯,目光流转在酒杯上,说:“这阮姑娘虽说是阮兄亲妹,但品性却不及阮兄十之一二。我了解阮兄,若他还活着的话,瞧见自己妹妹这般自轻自贱,少不得要打骂。”

“但我毕竟不是她亲兄长,打骂自是不能的。只是如今被逼不得已话说重了,也怕她回家后会一时想不开寻死,反而是辜负了阮兄的嘱托了。”

唐义也是见过阮琴的,虽然当年阮将军战死时他不在身边,但毕竟二人感情摆在这儿呢,既然知道他亲妹妹被赵兄寻回来了,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不过,唐义也只去长兴坊探望过一回。而且去的时候,也是带着妻子一道去的。

有好几年没见那丫头了,只记得当时被寻回来时不过才十四五的年纪。如今五年过去,想也有二十了吧。

二十岁还不肯议亲,唐义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果然,方才听赵兄说,那丫头是看上了赵兄,竟想给赵兄做妾。

提起这个来,唐义也严肃了很多:“别说你没这个意思,便是有,也不能这样做。阮兄若是还在,他可也不会准自己妹妹给人家做妾的,便是公侯府第也不行。”

“所以我说,阮兄的这个妹妹和阮兄一点都不像。”赵佑楠说。

唐义道:“若不是她长得的确和阮兄有几分像,且阮兄说的手肘处的胎记她也有的话,我都要疑心她是不是阮兄妹妹了。阮兄是个热性情,为人也十分中正纯良,而他这个妹妹……”后面的话唐义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确。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唐义问。

赵佑楠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后,说:“不怎么办,只能安插心腹去她身边伺候。另外,在阮将军府周围,也得派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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