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穆寒明回身一脚踢在小太监肩上,他常年习武,便是收了力气,小太监仍被踢出半米,顾不得身上疼痛,匆忙再跪好,一迭声的求饶。
人要是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她?!
“传御医!”穆寒明猛一甩袖,两步跨到跟前,一把捞起地上的那支白影,双颊赤红一片,连呼吸都透着热气,额头烫得骇人。
真不愧是娇养出的金枝玉叶,初夏里,又是室内,跪两个时辰都能染风寒!
她醒时已是第二日下午,有侍女进穆寒明寝宫通传。
他刚进去便见萧意在闹脾气,打掉侍女手中的蜜饯不肯喝药,那侍女晲见他进去,神色焦急,既想跪到地上求她喝药,又怕这一跪便被定罪是认前朝的主子,端着药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穆寒明无意苛责。他一把接过药碗,另一手嵌上萧意下颌,轻易便把药汁都灌了半碗进去,手上这点力气丝毫不影响他语气云淡风轻,吩咐身后的侍女:“早听说东越皇室铺张,给个罪奴吃药还需配蜜糖?”
侍女赶忙跪了告罪,心中暗自记下这话,准备出了门快去问问从前与她叫好的嬷嬷,新帝这算什么意思?
萧意被抬着下巴,被迫咽了半碗的苦药汁,剩下半碗,沿着她嘴角一路滑进领口,洇在她细白五指掐住的衣领上,扶着床沿干咳。
穆寒明盯着她无意识扯开的领口,尖利的下巴投下棱角分明的影,和锁骨上青紫的痕迹相交错。忍不住上下滚了滚喉咙。
先伸手去探她额头,想看看是否已经退了烧,毕竟见识了一次这小公主的娇贵。可手背还没搭上去,便被恨恨拍开,一双眸子小鹿似的警醒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