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愣愣道:“前辈?”
季秉烛脸色一片惨白,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将一根食指竖在唇边,小声道:“嘘……小、小声点。”
边龄立刻噤声,将他打横抱起回房放到了床榻上。
季秉烛胸口的血依然在流着,而且像是他自己所说,怎么也止不住,边龄几乎都不敢相信一个人身上会有那么多血可流,徒劳无功地握着季秉烛的手将灵力顺着他脉门输送了进去。
季秉烛被边龄的灵力弄得暖洋洋的,他懒懒地靠在枕头上,眯着眼睛道:“再多一点,再来一点。”
边龄:“……”
边龄看他浑身是血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真是又气又心疼,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皱着眉继续给他输送灵力。
边龄输送了一会灵力,季秉烛似乎就熟睡过去,他胸口的血似乎还在流着,没一会就将半个床榻染红了。
边龄皱着眉将他衣服扒开,换了身新的衣服,看着伤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季秉烛依然没心没肺地熟睡着,他头发凌乱,被边龄撩着全部铺洒在了枕头上避免沾上血,这样一来,墨发和脸色黑白分明,越发衬着他脸色惨白如纸,
边龄看着看着,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慢地俯下身盯着季秉烛浓密而有些微卷的羽睫,因为离得太近,呼吸洒在季秉烛光滑的脸上,他有些不适应的“哼唧”一声,偏了偏头,小声嘟囔道:“阿龄……有虫子……快、快打走它。”
边龄的眼瞳在季秉烛无意识地喃喃他的名字时瞬间通红,他俯下身含住了季秉烛削薄的唇,肌肤相亲的快感瞬间涌上了边龄的心头,脑海里似乎炸开了一朵朵令人眼花缭乱的烟花,让他几乎有些呼吸困难。
他一触即分,伸出手缓慢摸着季秉烛微凉的脸,小声喃喃道:“我……心悦于你……”
心悦……
这个词乍一被他从口中说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的进退维谷似乎被他强硬地挥开了一条直通向名为“季秉烛”的独木桥,他强迫着自己走上去,背水一战毫无退路。
得不到季秉烛,那便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这是边龄活了那么久,生平第一次对一样东西有那么深的执念以及欲望。
不死不休。
季秉烛熟睡着,自然也便没有看到边龄一只似乎已经变成了魔瞳的眼睛,也没有看得出边龄瞳孔深处对于他势在必得的痴迷和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