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流景眼中的怀疑都要化为实质的刀射出来了,不过很快,他余光一瞥看到了季秉烛眉心标志性的红痕,脸上瞬间变幻莫测,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季秉烛死死抱着他的小点心往后缩,在他不知不觉间早已经缩到了桌子底下,眼神怯怯地看着边流景。
边流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这个眼神给击中了,强迫自己把骇人的气势收回去,往前走了几步朝着桌子底下的季秉烛伸出手,低声道:“来,出来,下面很脏。”
看着似乎突然变得和颜悦色的边流景,季秉烛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猜测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
阿鸦道:“他应该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你是一殃君,还会用这种唤小狗的方式叫你出去吗?活耐烦了不成?”
季秉烛原本都要把小手伸过去了,乍一听到阿鸦这句“唤小狗”立刻不满地想要把手缩回去,但是面前的边流景却地将他的手抓住,接着季秉烛只觉得身体一轻,他整个人都被边流景抱在了怀里。
季秉烛愕然抬头。
边流景眉目似乎带着些许柔色,淡淡道:“抓到你了,告诉我,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一殃君的奉道堂?”
看起来完全没有认出来他,不过也是,谁能将外界相传大名鼎鼎宛如高岭之花的一殃君和一个偷吃点心满脸脏兮兮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季秉烛完全放下了心来,他咬了咬指甲,装疯卖傻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这是奉道堂呀,好厉害好厉害。”
边流景的眸子沉了沉,低声道:“你可知,擅闯奉道堂是死罪。”
季秉烛:“哇!阿鸦他在吓我,一个破祠堂而已,还死罪!没想到流景是这样的人,哇我看错他了!”
阿鸦饶有兴致地看好戏,完全不搭理他。
季秉烛鼓起了嘴,唇边的点心屑越发明显了,他不满地在边流景怀里踢了踢,道:“我不知道什么奉道堂,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边流景闻言反倒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他索性坐在蒲团上,把季秉烛小小的身体困在他手臂间,让他逃都逃不了。
季秉烛就算再不要脸,但是在陌生人面前他也不能立刻恢复原状,只好忍着怒火被抱在怀里。
阿鸦看到他这副表情毫不掩饰地在他内府放肆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季秉烛啊,你也有今天,你来给我讲讲被一个男人强迫地抱在怀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季秉烛更加气了。
边流景看着他气成这样也不忘抓紧自己兜住的小点心,眉间似乎漾起了些许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把季秉烛唇边的点心屑擦干净,轻声道:“你要回家?你家在哪里?爹娘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