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行自来不屑和这种人为伍,此次若不是季敛再三叮嘱在伤势未痊愈之前要好好跟着同宗的人,他早就孤身一人离开了。
季夜行走在前面,听着身后之人嬉嬉闹闹的声音,眉头皱得更紧了。
半个多时辰后,他回到了一叶蔽连天的住处,刚刚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院子中的季敛。
“父亲?”季夜行有些奇怪,他走上前,随意行了个礼,“你怎么会来这里?”
季敛是个终日满目微笑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庞和季夜行极其相似,眉目柔和,丝毫看不出他是那种为了一味药能将自己的亲生子卖给魔修随意欺辱的人,他捏着杯子笑了笑,点了点头:“坐那。”
季夜行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坐下了,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问了一遍:“你不是在鹿邑城吗?怎么会突然来一叶?”
季敛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红布,将四角摊开,露出一个晶莹的玉石:“我来给你送药?”
那玉石晶莹剔透,从表面可以直接看到其中流淌着的浓郁的灵力,这本该是价值连城有价无市的宝物,但是季夜行却没觉得欢喜,反倒心脏开始有些慌张地跳动了起来。
季敛的本事他还是清楚的,他虽然在鹿邑城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能,但是放眼整个古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比他更有能力的大能海了去了,这种成色的玉石根本不是靠着他自己就能弄到的。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季敛将杯子放下,依然弯着眸子笑:“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前几日听闻你重伤难愈,问了鹿沐,知道你大概根骨受了重创,你可知根骨受伤是什么意思?”
季夜行冷声道:“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这枚玉石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季夜行本来是天选修道之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天生了一副反骨,虽然季敛和季类樱极其宠爱他,但是他却对之嗤之以鼻,从来不会接受他们的好意。
他自小便是跟着一个侍炼人长大的,直到十岁时那个侍炼人被他打败,自此之后再也不见踪影,后来他几经打听才知道,被主人打败了的侍炼人,最终只有一个下场――以骨血祭剑。
季夜行听闻之后直接将他拿到不久的新剑发疯似得直接扔掉,红着眼睛冲去主宅去找季敛理论。
当时季敛是如何说的来着?
“不过是个普通人,祭剑是他几百年都求不来的,这是好事一桩,怎么?你不喜欢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