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靳夫人在宴会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想要赶走小和尚,顺便嘲讽了靳先生两句。
事儿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算大,毕竟靳先生及时赶到了,小和尚并没受太多的欺负。
现在老爷子这一开口,靳先生恐怕还会跟以前一样,把这事重重拿起,轻飘飘的放下,再把这一茬翻页过去。
靳凤羽始终沉默着,眉眼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即便是看见了,恐怕也始终是表情淡淡的,将情绪收敛的很好。
只能从他猛地用力握紧了轮椅,微微的泛着白的指尖,显露出他内心的挣扎来。
杨医生默默的叹口气,低头认真的扎着银针,静静的等待着靳先生的决定。
不管是怎样的决定,对靳靳夫人是重惩还是轻放,他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靳先生的。
沉默的时间有些久,就剩下两人悠长的呼吸声,在房间里面无限循环的飘荡着。
空气开始变得有些凝重,显得沉闷压抑。
杨医生手里扎着针,勉强笑了笑,出声打破了这份静默,“刚刚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是不喜欢小和尚了么,要真是这样,我可就连夜送他下山咯。
他是出家人,难得的小高僧,年龄还小,好多事情都还懵懵懂懂的,你要是真没那个心思,就别在他面前晃悠,扰了他的清净,你要真敢渣了小和尚,我怕佛祖饶不了你。”
靳凤羽垂着眉眼,声音有些暗哑,“他背后的枪伤,是替我挡的枪。”
“什么?!”
杨医生被他这句话惊讶到手抖,细长的银针在腿上划过。
顿时在皮肤拉出条寸长的血印子来,血珠慢慢的滚了出来。
杨医生嘴角抽了抽,心脏跟着颤了颤,赶紧取了棉球把血珠擦干净,不能让雇主发现他拿针的手抖了。
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了,他爷爷非得蹦跶着,跳起来打断他的腿!
好在靳先生虽垂着眉眼,眼神却是空茫冷淡的,没落到膝盖上,也就没发现自己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