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加入书签

老一辈的感情大抵如此,嘴硬心软。石头似的壳子里,全是蜜一样的芯子。

屋里瞬间就剩下电视机的声音。

春晚倒计时响起,随之而来的拜年的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宋谨和的手机更甚。

生意场上寒暄不断,面面之交们像开了心灵感应,一股脑的同时群发起恭贺新禧来。

男人不胜其烦,开了静音。

“宋总真是业务繁忙。”

王思年刚调侃完,却听到“嗡——”的一声。

沙发突然震动,是自己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姐妹团。

她为了哄孩子睡觉,此时正抱着宝宝在客厅走来走去,因此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接。

而宋谨和恰如其分的起身,示意自己可以照看女儿。

就在王思年还思虑的时候,对方的胳膊已经伸了过来,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孩子在母亲的将信将疑中被倒了手,换到了宋谨和的臂弯里。

宝宝竟然很给面子。

她乖得很,换人抱也没哭,只是瞪着圆眼睛,打量着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便宜爹。

王思年松了口气,趁这个功夫,从沙发上捡起手机。

“我们可想死你了!”电话一接通,对面火一样的热情就传了过来。

肖爽刚回国,今年因为被催婚的事情没有回老家,和高琳琳留在北京抱团取暖了。

王思年这段时间忙昏了头,好久没和朋友联系,于是亲热的在电话上聊了起来。

而男人没有分神去听她说了些什么,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向了怀里的小怪物身上。

“你长得像谁呢?”他忍不住问她。

刚过了月子的婴儿是不会回答的,鄙视的吐了个口水泡泡。

她还远没有长开,自带婴儿清一色的小趴鼻梁。从双眼皮上看,像王思年,但从薄嘴唇上看,又像自己。

不管像谁,对他而言,都是世间最稀罕的珍宝。

宝宝无意识的张了张嘴,似乎是在询问哪里有奶可以喝,又似乎是在打哈欠。

“你是饿了,还是困了?”宋谨和轻声问。

孩子听到这个愚蠢的问题,小眉头一拧,大有“刁民竟不知朕的心意”的愤怒,准备嚎啕大哭。

宋谨和吓了一跳,学着王思年的架势,抱着她来回来去踱起步来。

而王思年放下手机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男人像端|炮|弹|一样端着孩子——当娃的不敢哭,只能哼哼唧唧;当爹的不敢乱动,只能横向平移。

两个人都摸不清彼此底细,格外小心翼翼,如此一来竟然相安无事。

王思年噗嗤一声笑了:“宋大人,把炮|弹|还给小女子吧。”

宋谨和对怀里这软绵绵、奶香味的一团上了瘾,摇头拒绝:“我还想再抱一会儿。”

好不容易有机会抱抱亲生女儿,他又紧张,又舍不得。

女人笑着坐到沙发上,磕起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王爸王妈满载而归打断了这出无声哑剧,用突如其来的动静成功把孩子吓哭。大人们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轮番哄劝,才把嚎叫的人类幼崽哄睡了。

孩子一旦睡了,剩下的夜就是成年人们的欢乐时光了。

一顿年夜饭吃的热热闹闹,饺子配着德庆居的卤煮,确实不错。

王思年的爸爸很想让宋谨和小酌几杯,但被女人抬手劝阻了。

“爸,他现在不能喝酒。”王思年说,“养身体呢。”

男人正准备拿起酒杯的手停住,因为女人这句关心的话,后半场显得有些走神。

饭局结束的时候,天公不作美,雪下得更大了。

路上泥泞不堪,开车着实不方便。连电视新闻上都发出了暴风雪预警,让王思年一下子想起了那次天降正义的西安之行。

她因为恐怖的回忆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于是默许了宋谨和在自己家赖一个晚上。

王妈张罗着铺好了床,用的还是结婚时候的那套喜被。两只大红鸳鸯在枕套上脸对脸,展现出劳动人民朴素的审美观。

卧室门关上,王思年女士回身,对正想要爬上床的男人甩过一个眼刀。

对方无辜的耸耸肩,抱起了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我是想拿被子去地上睡的。”

男人说的不错,地上铺着宝宝暂时还用不上的爬行垫,确实可以睡。

王思年理亏,啪的一声关了灯,让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