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生气的,死气沉沉的, 是黑白的颜色。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宾客的面前, 手里捧着白色的菊花,什么都不太记得,什么都跟她隔绝起来。
不断地有人站到她面前, 蹲下身子,跟她平视, 他们在安抚她。
“乖,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因为你过生日他们着急赶回来的问题。”
“都是飞机。”
“没事儿, 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
全部的全部, 这些话从来不会停止。
别稚却明白,这是她的错。
是因为她的生日,他们着急赶回来想给她庆生。
不是因为她, 他们不会上那班飞机。
有事的,因为这件事没有办法过去。
然后,别稚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每一次见到,他们都要再把这些话跟她说一遍,好像是故意地,不断地提醒她,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误,是因为你,现在所有人才会这么不幸福。
——“哥哥会保护你的。”
——“哥哥有责任让你幸福的。”
——“小稚,我们会走在你前面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伤害。”
她成了他们必须长大的原因。
成了一个负担。
在他们都没发觉的时候,她发觉到了。
所以,她要很努力地学会怎么再次笑起来,要变得阳光,变得开朗。
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放心。
她其实一点儿伤害都没有受到。
她比任何人都幸福。
别稚是被小许的电话吵醒的,今天还有《明月》的拍摄,在剧组连拍三天的时间,然后杀青,再次回到《杀人》剧组。
但是,她又什么力气都没有,不想出门,不想看见太阳,只想一个人呆着。
就这么一个人。
不要打扰到任何人。
“小枳姐?”小许在电话里又喊她一声。
“嗯。”
小许提醒她下楼:“我已经到了。”
“好的。”
《明月》的戏份拍起来有点儿吃力,一开始,别稚的状态怎么都调整不过来,在镜头前再也不是当时有灵气的小姑娘,导演也挺纳闷,到别的组拍了拍,回来好像就变了一个人,先给了她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让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拍,也省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别稚回到房车里,更沉闷了一点儿。
不想说话,眼前的剧本也像是模糊一片的白纸,努力地想看进去一个字,可是又全部在此时化为乌有。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电感应,别稚接到了江淮北的电话。
她很少在开头的时候会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气息从电话那端传到她耳中,想说什么,又很难说出口。
江淮北:“在忙吗?”
“没。”别稚捏了下剧本的边角。
“怎么了?”江淮北问她。
小许刚才给他发了个微信,说别稚被导演教训了,心情不算太好,现在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车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就回去一天的功夫,现在的语气都变得不太一样。
“别枳?”他又叫她的名字。
“嗯。”
这边儿的合同还没签好,江淮北实在没有办法抽开身,要不然早就坐飞机回去了,见她答应他,才又稍微舒缓一点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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