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有预感,今夜就会水落石出。”苏清珩如此笃定。
“哦?”
他向来都是从容自若的样子,花敛寒心中也信了几分。
“你昨夜做梦了吗?”花敛寒问。
苏清珩略带惑意回看她:“不曾。不过,若有你入梦也是好的。”
花敛寒被他噎了一句,悻悻不语。
“你用膳吗?”苏清珩问。
“不用。”花敛寒居然又倒下了,看样子是要继续睡。
怎么变得这么嗜睡了,苏清珩腹议。
她很快就入梦了,这次是在杨柳河畔。
岸边堆烟砌玉,垂杨陌头。正是咤紫嫣红春明景和之态。
柳横波与梅晚致在画舫上相对而坐,两人距离极近,却是盈盈一水间,不得相倚。
花敛寒看着都想给他们推一把。
妍景无数,奈何心中只有眼前人,不得入眼。
横波,你陪我唱一段戏吧。梅晚致看着一泓清波,慢慢道。
嗯?柳横波微讶,但还是欣然接受了。
梅挽致自袖中拿出一根红线,缠于腕上,又将另一头缠绕在柳横波腕间。
莹白手腕缚了一根红线,柳横波诧异地看着,不解地问道:阿致,这是作什么?
待会唱戏时不要断了,我们这根线相连至结束。梅晚致解释道。
“这是什么时兴的戏?这般有趣。”柳横波倍感新奇。
她喜欢听戏,若是戏瘾上来了,自己也会串戏一番,是以对不同的戏种颇有了解,倒从没见过这样的。
梅晚致整顿衣裳道:“是牵丝。”牵一发,而动心动情。
横波,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劫。
唱的居然是《牡丹亭.惊梦》这出。
柳横波作折柳公子柳梦梅,梅晚致作伤春闺门女杜丽娘。
“小姐休忘了啊,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柳横波甩袖唱到。
词艳露骨,婉转缠绵自檀口吐露,字字绕在梅晚致心间。
柳横波眼里若有这春光碧水,万顷浩渺水色都只映出梅晚致他一人。
“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