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何终是悠悠开了金口:
明日,你可外出,同林昙。
这个消息有些突如其来,没想到林昙答应过的,真的实现了。
他也没有问缘何花敛寒会同林昙认识,就这么答应了。
花敛寒仰首端肃着脸,一板一眼道:那我真是对国师感恩不尽。
廖云何哂了一声,对于她话里藏锋的行径置之一笑,逗猫还会被猫抓呢,他从来都不会因此忿尤。
本座恩准了你,何以为报?
分明是林昙提出来的,却偏偏说得好像是她求着他一样。花敛寒菱唇抿成愁苦的一线,含混模糊道:国师德高望重,哪需我来回报什么。
他扬起眉,本座那日抚琴,所说的话,你记得否?
他说的话,她怎么可能每一句都记得。
花敛寒有些无语,她又不是他的属下,天天揣摩记住他的金言不成。视线移到萝香几上一动不动,像要盯出个花来。
廖云何看她这番反应,大概明了她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他噙着一丝凌冽的笑意,缓缓起身移步到她身侧。花敛寒还以为他是要离开了,先暗自松了口气。
未料及,廖云何两指如铁钳捏住了她下巴,强制将花敛寒的脸扳回面对他。
他出手极快,广袖上镶烫的蓝边像波浪迭起。花敛寒心下一惊,下意识要还手,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脉门。
花敛寒被迫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抵触厌恶再不能掩藏,冷冷地盯着他。
廖云何哼笑一声,絮声慢慢道:
本座的话,你需得时时篆刻在心里,不得有半分遗漏。
他俯身弓起腰,凑近了端详她,幽暗的眸光晦暗深邃,镶嵌在一双似是有情桃花目里,却含着彻骨冰冷的笑意。
这个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从来猜不准他的动机,实在是不可理喻。
被捏着脸,不能回应他,花敛寒眸里一旁寂静,就好像在看戏台上的人。
记住了么?廖云何含笑道。
她两颊被捏得鼓鼓的,像一只待哺的小鸟。廖云何不禁莞尔,手下又捏了数度,直到白玉般的肌肤起了红痕,玩够了才放手。
花敛寒两颊浮现出两道青紫的指印,褙子下覆着的素手攥紧没有血色。垂着眸子敛去了内里的不甘,曼声道:国师大人都这么说了,嗬,莫敢不从。
廖云何忽略了她话里的刺,掖着袖子到窗前。
绿纱窗外木樨花斜横,隐约浮动的香漫过房间。
廖云何嗅了嗅指尖,却发现味道比之木樨花还要幽香更甚,沁入心扉。
你熏得什么香?他忽然转过身问她。
花敛寒微怔片刻,国师未免转换问题太快了。
我不曾熏香,也不喜熏香。她如实回答。
藏在广袖里的手捻了捻指尖,他勾起薄唇,可是本座很喜欢,你明日去寻香料来制此香。
本来就不是熏的香,如何去找香料去制作,他又开始蛮不讲理了。
…我不会制香……花敛寒蹙眉道。
他沉吟了一息,又附加了一句:
唔,烟火熏燎的熏笼本座使不惯,熏球即可。
她扯出一抹无奈的笑,眼里极浅的不豫之色掩饰得很好。
好,我尽力而为。也请国师不要嫌弃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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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下一次更新什么时候,三次元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