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困守黄金笼,她又拿什么保护自己和棠棠?
靠他的宠爱吗?
她连他在东煌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紫龙,辰宿,弄尘,悯生,还有那个从未蒙面的司命。
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深不可测,若是放在西陆,凭着那一身的功夫和城府,不出三年五载,都是可以在任意一国只手遮天的人,却心甘情愿地追随他……
有些事猜到了一半,就不愿再想下去,想多了,徒生嫌隙,徒添烦恼。
既然他还没开口,那就再等等吧。
——
这一日的行猎结束,萧怜百无聊赖,便被秦月明拉了去逛街。
换了旁的男人,陪媳妇逛街该属大刑伺候范畴,可对于萧怜,这俩人真可谓臭味相投!
于是她抛开胜楚衣这个玻璃心不想,跟着秦月明一头扎进神都第三城的天街之中。
神都天街,又名不夜城,白日间商铺林立,喧嚣非凡,到了夜里,灯火非但不熄,反而更盛。
就连成衣店、脂粉店、珠宝首饰店这种旁的城镇中早早关门的店铺,此时也依然开门迎客。
尤其是秋猎期间,各国贵女如云而来,白日间观看王孙公子行猎的英姿飒爽,到了夜里,就是血拼采购的好时光,于是,所有店铺也都加班加点,从华灯初上一直开到东方发白。
萧怜还没来得及换下猎装,就被秦月明拉去逛街,两人一到了天街,一不骑马,二不坐轿,就是一间一间店铺横扫过去。
身后跟着从小就跟着她俩的大丫鬟默默,一路负责付钱和扮八爪鱼,替两位拿东西,双手捧得盒子已经高过了头顶。
胭脂铺里,萧怜金刀大马地一坐,“老板,诸位圣尊的家眷平日里都用的什么胭脂水粉,每款来上一套,给我媳妇选。”
秦月明搓手,两眼放光。
等到那些描金点漆的大大小小脂粉盒子摆满了桌子,她左试试,右试试,就挑花了眼。
萧怜平日也用不着这个,随手拿起一盒胭脂嗅了嗅,“味儿还不错,若是不知道选什么,就全要了便是。”
啪,默默甩出一张银票,“我们爷说了,不用找了,回头按照这个地址,送到府上去。”
秦月明张开双臂扑向萧怜,“亲爱的,我爱你!”
“走开走开,想呛死我!”
古玩店中,两个人趴在一只稀奇玩意前看热闹。
萧怜知道这东西,类似她上一世的钟表,说白了更像一只古董西洋钟,但是比那钟表更奇巧,全身都是小机关,说不准碰了哪里就会弹出个什么玩意,或者发出什么声音,
两个人趴在柜台上看了半天,秦月明道:“这个东西,要是给棠棠带回去,她肯定喜欢。”
萧怜把下巴垫在手腕上,“棠棠明天就可以看到。”
于是这个看似西洋钟的玩意都没被问叫什么名字,多少钱,就被买下了。
待到进了珠宝店,秦月明就彻底走不动了,挨个试,挨个戴。
萧怜虽然用不到,可毕竟是女子,总是喜欢亮晶晶、光闪闪的玩意,于是也跟着挑啊选啊。
秦月明喜欢大红大绿的款式,萧怜就喜欢金灿灿的。
于是两个人各挑各的,几乎将珠宝店洗劫了一半。
正忙得不亦乐乎,门口的珠帘一掀,两个小丫头引路,进来个浑身贵气的女子,柳眉凤眼,唇齿含丹,容貌不错,却有些倨傲。
那小丫头进屋便响脆道:“老板,这店,我们公主包下了,清场。”
老板哪里敢得罪正趴在珠宝堆里流口水的两个大金主,还没想好怎么答,萧怜那边却咣朗一声,扔了手里的大金镯子,虽没出声,却也是不高兴了。
秦月明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道:“淡定,别惹祸,这里是神都。”
萧怜嘴皮子不动,哼道:“那要看她惹不惹我。”
老板经商多年,鬼精鬼精的,当下就知道这边儿不乐意了,赶紧迎上那位公主,“这位殿下,欢迎光临,您看,小店开门做生意不容易,进门都是客,实在是不好迎了这边就送了那边,不如您委屈一下,这边请,随便看看。”说着就把那位公主往萧怜她们两个的斜对角请,让她们隔得越远越好。
萧怜这几日秋猎中出尽了风头,按说只要一眼就能被认出来。
可她始终背对着来人,那公主死都想不到白日里叱咤风云的云极太子会在这里挑首饰,也没多想。
她平日傲慢惯了,什么时候眼里有过别人,这时既然清场不管用,就分外觉得这俩人碍眼。
“老板,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款式都拿出来,本宫瞧瞧。”
“哎,好嘞。”
老板屁颠屁颠进屋去了。
秦月明一听不干了,卧槽,你还有更好的藏着掖着呢,不跟你摆个谱,你是不知道老娘是谁啊,当老娘没钱?
她刚才还劝着萧怜别惹事,现在简直是跳着往身上惹麻烦。
于是等老板端了个红漆匣子出来,秦月明就敲桌子,“过来,这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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