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一言不发,眼光从她身上移开,径直走进屋去,茉叶便悄咪咪退到了出来。
他走到萧怜身边,整个人几乎贴了上去,看不出情绪,“今晚的容妃,甚美。”
萧怜被他堵在面前,“借过,喘不过气。”将脸别向一边。
“可依然不及怜怜万一。”他又挪到她眼前,挡了她视线。
萧怜就又把脸挪向另一边,“闷,让开!”
“怜怜,”胜楚衣极力学着温柔的样子,“别的女人多看他一眼,你都受不了,为什么我到如此地步,你都无动于衷?今晚的容妃,你想怎么处置才会开心,你告诉我。”
跪在外面的姜艳翎便是一愣,什么情况?不是说感情破裂了吗?
站在她旁边的茉叶两眼望天,无声地嘴巴开合,吐了四个字,“自取其辱”。
君上每天晚上都腻在我们娘娘这里献殷勤,抬上来的女人,全都脱光了在前面跪到天亮。
也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不知道!
还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却全是人家两口子斗气的工具。
里面,萧怜将手抚在肚子上,“无聊。”
“怜怜,除夕那晚,我的确太过分了,可是我已经认错了,我在改了,你试试喜欢我,我会比他待你更好,我比他更爱你!”
萧怜看热闹一样看他一眼,满脸莫名其妙,“你累不累?”
胜楚衣如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贴着她,“怜怜,我只想你也喜欢我,我只想你像对他一样对我。”
“不可能。”
咣地一声巨响!
吓得跪在外间的姜艳翎一哆嗦,原本吃饭的桌子,被胜楚衣直接掀飞了出去。
“你到底要怎样!”
一声突如其来的咆哮,他刚刚还温顺地如一只大狗,转眼间又变成暴怒的魔头。
萧怜早就对他的喜怒无常见怪不怪,“我要他,你把他还给我,或许我还能在你的神位上烧根香!”
“萧怜!”胜楚衣抬手又要打,可那手就停在了半空,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
萧怜抬头,双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波动,他在!他始终都在!他如此境地之下,依然拼劲全力地在护着她。
胜楚衣终于收了手,狠狠地指着她,“我若不是因为他,早已将你撕成碎片!”
他怒而拂袖,走到门口,顺手一把抓了姜艳翎的头发,不由分说,拖了人就走。
姜艳翎没想到厄运会突然掉到自己头上,一路惨叫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
没多久,天澈宫中就想起她的惨叫声和蟒龙鞭的抽打声,那惨叫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惨烈过一声,直到几近黎明时,才渐渐停息。
一整夜,萧怜用棉花堵了耳朵,蒙在被子里,护着肚子,安心睡觉,安心养胎。
赤裸着身子跪在冬夜寒风中的容妃,一夜未敢出声,连惊带吓,第二天一病不起。
而皇妃姜艳翎,则浑身是血,被蟒龙鞭的逆鳞剐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被抬出去的时候,蜷缩着的身子已经是僵硬的了,一场春梦还没开始,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一个得意忘形,行差踏错,便香消玉殒。
胜楚衣白净的脸上溅落了鲜血,攥着浸透血的蟒龙鞭,坐在皇座之上,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全是嗜血的魔魅,“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已经分不清现在到底是谁在控制谁,除了暴怒,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伤害不了她,也接近不得别的女子。
他没办法不迷恋她,却根本得不到她!
他不管做什么,甚至在她心中连一点波澜都掀不起来。
只要闭上眼睛,便都是她的脸,只要安静下来,耳边就是那个声音,“怜怜……,怜怜……。”一声声,深情、温柔又神伤的轻唤。
“胜楚衣!我得不到她!你也永远别想再见到她!”
他重新端坐,“来人。”
弄尘从外面匆忙进来,“君上,有何吩咐。”
“找几个泥瓦匠来。”
“君上,您这是……”
“替本君的帝后,砌一堵墙!”
“……”
很快,一道高墙,把萧怜的寝殿彻底封死起来。
“从今日起,不准任何人探视,本君要赐给最心爱的皇后一座活的大墓!”
——
当年以八抬大轿风风光光送进皇宫的皇妃,如今被太华帝君以蟒龙鞭凌迟而死,姜家的人如何能善罢甘休!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