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你饶了我吧,我快要死了。”
“怜怜,我们生个孩子吧。”
“还生?不是已经儿女双全了……”萧怜困死了,哼唧了一声,躲开他送过来的唇,想图个清静。
“不一样啊,这一次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行,我不想生了,又不是你大肚子,十月怀胎,很辛苦的。”
“怜怜啊,说好了生八个的啊!”
萧怜抬手将他推开,“什么八个,是十二个。”
胜楚衣楞了一下,想了想,“对啊,是十二个,我忘了,那还等什么?快来啊!”
“胜楚衣!你这个禽兽……!”
萧怜哀嚎着想要逃走,却被重新拖进了床帐中。
此时!终于门外响起弄尘怯怯的声音,“尊上,辰宿今日下葬,您跟陛下要不要……”
“不要!”
“要!”
房中的两个人同时作答。
萧怜可怜巴巴地望着胜楚衣。
胜楚衣晃了晃脖子,“好吧,听陛下的。”
……
辰宿的衣冠冢,设在边境,对着北漠的万里黄沙。
萧怜跟着胜楚衣在他坟前上了柱香,不觉有些哀伤。
胜楚衣扬起辰宿的佩剑,一剑刺下,没入到坟冢之中。
“未能保住你的尸身,本座问心有愧,来日神皇殿上,必定给你立个牌位,受万众香火膜拜。”
他袖底的手,默默地紧了紧,眼神沉沉地盯着那块简单的墓碑,不自觉地晃了晃脖子。
辰宿,你一生忠诚持重,如此死了,真的甘心吗?
你临死之时,可曾心怀怨恨?
若是没有,为何那双眼,至死都不肯合上!
“胜楚衣,快放我出来,只有我才能救怜怜!”方寸天那日的话语,犹在耳畔。
“此地一片绝境幻像,没有一滴水,你的冰渊如何救她?”
“没有水,还有血啊!你身后不是还站着一个辰宿?祭了他,淬了血,用他的剑穿破虚空,告诉怜怜你还活着啊!她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就不会寻短见了!”
胜楚衣回头看了看辰宿,“不行!”
“妇人之仁!他与怜怜谁更重要,难道还需要思量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
“那你就等着亲眼看着怜怜在你面前,化作枯骨吧。反正那是你心爱的女人,不是我的。”
胜楚衣看着近在咫尺的萧怜,伤痛欲绝地伏在黄沙中痛苦,心如刀绞,却无论怎样抚慰她,都无济于事。
辰宿上前安慰,“尊上莫要关心则乱,辰宿相信,凡事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胜楚衣抬头看他,“辰宿,你跟了我多久了?”
“辰宿三岁被尊上带回神皇殿,如今算来,该有二十三年了。”
胜楚衣站直身子,看着他,“二十六岁,正是男子最好的年华,你本该活得更好,更长久……”
他心念一动,方寸天瞬间夺舍而出,抓了辰宿的手腕,咧嘴一笑,“想救萧怜,其实简单,一命换一命,就看你舍不得的?”
辰宿先是一愣,接着一如平时的淡定,“辰宿没什么舍不得,尊上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有水有血之处,便是本君无所不能之地。”
他说着,双眼几乎是贪婪地望着他。
辰宿欣然一笑,“好!尊上,辰宿的全部,不过是一条命,一把剑,都是尊上给的,如今,便还给尊上!”
他横剑割了自己的脉管,递上带血的宝剑,“尊上,万望一次成功!”
被方寸天夺舍的胜楚衣见了血色,骤然两眼如殷红的玛瑙。
辰宿脖颈间的鲜血如一条被牵引的猩红丝绸,在胜楚衣的目光之下,汩汩而出。
待到那剑在一股悍然迸发力道下刺破空间的结界而去后,胜楚衣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回身看向依然笔直立在他身后的辰宿,灿烂一笑,“谢谢啊,又救了怜怜一命,我真棒!”
一息尚存的辰宿本已溃散的双瞳骤然一缩,“你……不是……”
他咽喉被割破,艰难吐出几个字,却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胜楚衣笑眯眯道,“对啊,我不是胜楚衣,我是占了他身子的魔鬼,你是不是知道的太迟了?”
辰宿本还凝着的一口真气,轰然溃散,身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