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审视着她,一边问道。
萧若怜无所谓道:“做皇后有什么好,还不是陪着那个孬种小皇帝看着您老人家脸色过日子,与其同成百上千个女人争那个没用的男人,不如抱住您的金大腿来得实惠!我将您哄好了,您就不抄我全家了。”
方寸的脸色阴沉,“谁给你的自信!你可知,上个向本王献媚的女子,已经剥了人皮,做了天灯?”
萧若怜在一只花瓶上敲了敲,指甲弹在薄瓷上,发出悦耳的声响,“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最擅长跟残暴的东西相处了,比如我在关外养的那二十多只獒犬,一只可以咬死十头狼!”
她炫耀般地看着方寸,迎上他冰凉的目光,忽然眼睛转了转,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啊,内个,我也不是故意要将你比成狗的……”
她赶紧转脸继续装作看古董,可脸对着博古架,余光却始终在偷偷瞄着坐在书案后的那个万年冰川脸的大古董。
听说他已经三十岁了啊,她从小跟随父兄在关外,早听说过他的名号,如今却是第一次亲见。
哪里像个一把年纪还未娶妻的杀人狂魔啊!
他若是将那一身杀气去了,便好看地像个不老的神仙!
不过听说他之所以这么凶,是因为天生在某方面有缺陷,憋得!
“好看啊!真是可惜了。”
她轻叹。
“什么好看?什么可惜?”她低声嘟囔,却瞒不过方寸的耳朵。
“啊,我说千岁爷您品味不错,这一屋子的古董都好看,可惜过日子不能用。”萧若怜赶紧掩饰,又意有所指。
“既然喜欢,想要什么,给你便是。”
萧若怜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光,顺着博古架横着向他挪了一步,“真的喜欢什么,都给我?”
“是。”
萧若怜又横了一步,“我喜欢的,有点大哦。”
“无妨。”
他欲擒故纵,她就乖乖上钩。
她又蹭了蹭,转到他书案前,摸着漆黑油润的黑檀木桌缘,“我想要你……嗷……!”
她“这张桌子”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人推了一桌的笔墨纸砚,将她摁了,脖子上,一只大手掐着,将她平摊在桌上。
她的确喜欢这张桌子,可不是这样喜欢的!
方寸微微晃了晃脖颈,危险地盯着她,“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本王面前有恃无恐!得寸进尺!”
萧若怜见他掐在脖子上的手并未想要她命的架势,反而不怕了,反正整个大历朝都知道你也不能人道,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是千岁爷您老人家啊!”
她拿出哄她家太爷爷的乖巧,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眨啊眨,蜜色的皮肤不似帝都的千金小姐白皙,却是因着边关风吹日晒,加上保养得当,细腻而泛着润泽的光。
人被他压着,却没有女儿家羞答答的模样,反而尽是边塞女子如小兽般的野性,还稍稍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
方寸眯了眯眼,“是吗?你想要本王?”
他身子俯地更低,萧若怜立时两眼圆瞪!
一个极为恐怖的实质性威胁,居然近在咫尺!
传说特么的是假的!
然而,现在发现真相,已经太迟了!
“住手!”
“喂!我还没及笄呢!”
“禽兽!”
“你放手!我想要的是你这张桌子……!不是你!”
方寸就这样,强行将自己和黑檀桌子,一起送给了萧若怜。
“禽兽!”事后,萧若怜抱着膝盖,缩在墙角骂人。
方寸的肩头和脊背上,全是血淋淋的爪痕,他刚才对她有多残暴,她就对他有多凌厉。
他扔了件衣裳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尚未及笄?萧问山为了让你入宫,竟然伪造生年?你到底多大了?”
“我才刚十三!禽兽!”萧若怜咆哮。
“……”
三个月后,小皇帝大婚,当日,金殿上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太妃、宫人,再无其他。
小皇帝愤愤拜了天地,“人呢!人都去哪儿了!”
太监总管艰难道:“回陛下,满朝文武,都去九千岁府了!”
“今天是朕的大婚,他们去他那里做什么!”
“今天是百年一遇的黄道吉日,九千岁说,他要成亲!”
“举国皆知,他是一个不举的废人!也学人家娶妻?”
“这个……,听说,是被抢回去的萧元帅家小姐,有了!”
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