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正君瞪大双眼,有些诧异:“你怎么知晓,谁同你说的?”
看爹这反应,意思是确实有传家宝。
李玉把李家正君拉到凳子上:“谁说的您就别管了,您就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吧。”她眉头皱得很紧,弄得李家正君也态度端正起来。
李家正君拍了一下大腿:“嗐,原本我和你娘,是打算等到你们三姐妹都有孩子之后再说的。”
哦。李玉面色不变,所以前世她不知晓,是因为她同卿书一直没有孩子。
“不过是你曾祖父留下的,京城一些老店铺的红利罢了,还有几张地契。”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在李玉心里,仿佛是一块大石头“咚”地砸下水。她跳起来:“您说什么?”
家里何时同京城有关系,红利,地契?
李玉觉得嘴唇有些发麻,“我家这么厉害?”
那还待在琥城做什么,为何不到京城做生意?她家还不是琥城最富有的商户,只能算前三。
李家正君揉了揉发疼的耳朵,“哎哟,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接着李玉便听她爹说了李府在她曾祖父还在时的发家史。
“你曾祖父是京城有名富商的儿子。你曾祖母到京城进货,因为长得好,又有头脑,可不就被你曾祖父看上了么。”李家正君摊手。
然后李玉的曾祖父便不顾家里劝阻,跟着心上人到琥城,成亲生女过日子,嫁妆便是那传家宝。
这些事情,李玉的父母从未告诉她们姐妹,因为不想看到她们三个早早便为所谓的传家宝争夺。
“行了,说完了,满意了吧。我可告诉你啊,别到处传,等到你们都有后了,三姐妹一人一份。”
还要挑衣服呢,李家正君开始赶人,“赶紧回去休息,别东跑西跑。”
消化完这个故事,李玉恍惚着离开。
——
这还是我前世的那个李府么?
雪花飞到李玉的睫毛上,湿润了眼睫。
抹去眼皮上的水珠,她此时觉得身心俱疲。
可不是么,在绸缎铺子里待了半天,谈生意忙活半天,回来跑了两趟主院。
现在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李玉走不动了。
前世的卿书被表弟诬陷偷窃,家里人要送他见官,挣扎时溺水而亡。这是文意在她坟前哭着说的。
卿书肯定不会觊觎家中钱财。
李玉上辈子同夫郎吵闹不休,可对方的品性她还是比较了解。
路上遇到卖身葬母的孩子、跑来讨食的乞丐,卿书总是不忍心,一定要帮助。他出身文人家庭,见自己大手大脚花钱,还冷脸说她身上都是铜臭味。
李玉觉得这其中充满了无数的迷题。
她知道夫郎不通水性,掉进湖里确实容易溺水。但他掉进湖里,府里可有人去救?为何颜生说他偷窃?
重生后,李玉努力想要补偿卿书,同他好好过日子。
她请了京城的厨子,买夫郎喜爱的点心,给他添置书架,在爹爹面前说他的好话。
但这些还不够。
她得找到迷题的答案。
“小姐?!”白茫茫的前方,有人朝着李玉跑来。
是阿涂。
原本白卿书有些不高兴,但想着李玉或许是有重要的事,默默用了饭食,还给李玉留了一份。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天都黑了,便叫阿涂出来寻。
阿涂见李玉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雪地中,身上被白雪铺了一层。她替李玉拍着雪,“您这是发什么呆,快回去吧,别冻坏了。”
是啊,快回去吧。李玉呼出一口热气,“走吧。”
外头站了好一阵,加之近日忙碌,李玉重生回来第一次病倒。
回了院子,还没进门,她便踉跄着要倒。把白卿书吓得不轻,扶她躺下,请大夫来看,说是风寒。
李玉躺在床上,嘴里发苦,身上无力,没有胃口。
“好歹要吃些。”
白卿书不知妻主出去发生了何事,独剩他同李玉二人时,他盛了白粥送到妻主唇边。
语气里有一丝丝的怨:“我的病刚好,你怎么又得了。阿涂说你大雪天站在外头发呆?”
李玉实在不想吃,白卿书只好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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