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惊叫一声,睁开眼才发现天刚蒙蒙亮。
“出什么事了?”
众人显然都被我吓醒了,我不大好意思的摆摆手说只是做了场噩梦。
这要搁平时,他们肯定得狠狠的嘲笑我一番,可现在都只是沉默,一个个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怕是心里都有了阴影。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毒蛇给我换了药,说看这个伤势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
“走什么走?不是说了留下来干它娘的。”鹰眼火气很重的啐了一口:“今天换老子来!”
我想亲自解决那鬼玩意儿,可伤势不允许,所以也就没拒绝,看着鹰眼动作粗暴的将奶娃的衣服从我身上扒下来穿上。
他比奶娃壮,后者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如同要爆开一般,看起来让人发笑,但却没人笑得出来。
“脱了。”
一旁的老烟突然开口,他眼皮子底下发青,那本泛黄的日记还握在手上,敢情他这一夜都在研究这本书了。
鹰眼梗着脖子说不脱,今天他非得搞死那东西。
啪!
老烟将手里的书重重的摔在地上,指着上面的图案道:“你再不脱了,阎王爷都救不了你的命!”
我们都往书上看过去,只见上面画着一副简笔画:一只约摸有半人高,水桶粗细的软乎乎的大虫子趴在那,嘴里交错的獠牙闪着锐利的锋芒……
这虫子土黄土黄的,乍看过去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蚯蚓。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老烟既然给我们看,说明这玩意八成就是这两天将我们搞的灰头土脸的鬼东西。
果然,老烟点了点头,点燃一根烟猛抽两口:“沙虫,也是一种早该灭绝的生物,昨天听到叫声我才琢磨着部门里好像有过记载。”
据老烟介绍,这沙虫是独居生物,通常一片沙漠里只有个一两只,平常靠沙漠里一些虫子为生。
一身与沙漠一体的颜色让它们极善于伪装,等待猎物靠近便一口吞掉,它们的牙齿异常锋利,纵使是鳄鱼这样表皮坚硬的,也能一口咬断。
说着他夹着烟的手点了点鹰眼,气急败坏的让鹰眼赶紧把衣服脱下来,还说昨天我就是运气好,下手快,否则早就喘不了气了。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鹰眼也被唬的赶紧将衣服扯了下来,随后众人都纷纷看向老烟,问他该怎么办?
老烟吐了口烟圈,冷笑着说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看到它一枪崩了就行。
我们面面相觑,关键不是看不到吗?
“你们几个谁枪法最好?”老烟开口问了一句。
我们都沉默了,矮墩是神枪手,可惜他死了,我是不行,这三年摸枪倒是摸的不少,但水平实在平平。
陈连长在鹰眼和毒蛇间看来看去,最后点了点毒蛇:“你上。”
毒蛇也没反对,咔咔就将枪上了膛,问老烟接下来怎么做。
老烟从防水包里摸出个东西甩给鹰眼:“这是红外夜视仪,正儿八经的美国货,沙虫和黄沙一个颜色,白天看不见,晚上天一黑,你就带上这玩意,沙虫自然无所遁形。”
鹰眼兴奋的摩挲着那两只手掌大小的仪器,一张脸通红。
我拖着腿凑过去让他给我玩两把,他立马推开我:“边儿去,我老早就想搞台玩玩,可惜只有外国的特种部队才装备,没想到老烟这里竟然有,我得仔细琢磨琢磨。”
说着他像防贼一样的看了我一眼,竟然背过身躲到一边去了。
“老烟……”我凑到正在抽着烟的老烟身边嘿嘿笑着。
他瞅了我一眼,随后一摊手:“没了,就那一台。”
我失望的叹了口气,老烟直说我没出息,等鹰眼研究透了,自然能给我摸两把。
我撇了撇嘴,腹诽他不了解鹰眼,这人一旦遇到新鲜玩意,那不把东西拆了恨不得每个零件都刻上名字,是不可能失去兴趣的。
果然,鹰眼自从得了红外夜视仪,就缩在一边连饭都不记得吃了。
“行了,总有给你摸两把的时候,还是怎么想想怎么应付过白天吧。”陈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眉头紧皱,显然并没有因为老烟提出的解决办法而松口气。
一时的兴奋劲过去,我也想起如今的情况,晚上点火是因为温度低,这白天要是还待在火堆里怕是要被烤成人干,估摸着再过十来分钟这火就得熄了。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问老烟知不知道这沙虫有啥天敌?
老烟瞟了我一眼,说有是有,但我们搞不来。
“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我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压根没抱希望,毕竟沙虫可是隐匿性极强的生物。
“狼!”老烟盯着我,我还没说啥他又加了一句:“沙漠狼王。”
我一听便冒了冷汗,沙漠狼王,那可是沙漠里近乎神明的存在。
狼王都是一群狼中最为凶狠也最睿智头狼,一般狼王已经很难对付,沙漠狼王更是其中的翘楚,据传说它不仅智慧不低于人类,还能通神明,在沙漠中如鱼得水,遇到它根本不会有活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沙漠中狼群数量极少,狼王更是百年难得一见,这东西避都避不及,谁还敢主动招惹?再说也不是我们想招惹就能招惹的到的。
“火要灭了……”
陈连长突然来了一句。
我扭头看向火堆,随后想起一个办法,招呼众人将包里的铁棍都拿出来,直接围成一个圈盯在沙漠里。
一共七根铁棍,为了保险起见,每根中间的距离只有成人小腿粗,随后又将铁板铺在地上,五个人蹲在圈子里。
“沙虫牙齿尖利,这些铁棍不一定防得住。”鹰眼终于舍得从红外夜视仪上抬起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