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妈是不是被那个败家子在ktv打坏了脑袋。
现在既然是顾匆匆自己不愿去。她心里乐得高兴。
她回到车上,刚刚坐下,扣上安全扣。
正要开车,突然发现了异样。
她转过头,旁边坐着一个极老极老的老头子,他坐在位置上,转头看她。
顾百一毛骨悚然:“你谁啊!怎么坐我车上?”
那老头子没回答,伸过手来,手上都是一块一块老年斑,顾匆匆啊啊叫了一声,伸手去按安全扣,但一瞬间身体却突然不听使唤了。
她僵在那里。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伸到了自己脸上,然后顺着脸颊一点一点向下,触碰到了她年轻身体里面的骨骼。
她听见了骨骼轻响。
眼前的人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可惜啊。”那人伸出手按在她背上,顾百一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一团微微莹润的光涌现出来。
那光明亮温暖,而现在,却在淡淡散去,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忙碌的黑手不断将飘走的微光抓回来,但却根本赶不上飘走的速度。
“只差一点。”那苍老的声音好像在她耳边说。
老头子低下头,轻轻嗅了一口,然后咬了一口。
“很好的味道。”
他的样子很老很老了,但是头顶的头发却是漆黑的,黑色的头发和苍白的脸形成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可怖,而他对待她,就像评价一只即将下锅的鸡鸭。
他拉下顾百一的口罩,扯下她的围巾,她那张衰朽的脸暴露了出来。
她恐惧的眼泪流了下来。
“还记得我吗?”那个老头对她说,“上一回见你的时候,我还不是这个样子。”
顾百一张了张嘴,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老头在她脸上嗅了嗅,一种淡淡的说不出的陈旧衰朽的味道探入鼻尖,她胃里翻涌,几乎想要吐出来,而他的脸上皮肤绵~软如同蚯蚓,带着薄薄的油。就像泡了很久的尸体在烈日下蒸发。
“开车吧。”他看了顾百一一会,重新坐正。
顾百一根本无法反抗他的话,手自觉便去拧动车钥匙,挂挡,送油。
老头子的一只手还在她身上,他把~玩着那团白光和白光后近在咫尺的东西。
而随着他的动作,白光的消散速度降低了些,那团晕开的光也隐隐有聚合的趋势,随着他的动作,顾百一只觉得身上的瘙~痒和不适都消失了少许,她抬头看后视镜,就这么一会,脸上的红斑也少了许多。
放在身上的那只手仿佛突然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而随着她身上白光的稳定,老头子的苍老似乎也有了小小的变化。
顾百一有些不确定问看了他一眼。
老头子神色淡然,她咽了口口水,好像突然可以说话了。
“您……您是……”
青松道长的师父,那位一年前就一直闭关不出的大师。
“伶榇大师?”
“你还记得我。”伶榇道人道。
顾百一咽了口口水。
“您……您怎么出来了?”
“我若是再不来,在你身上的十数年心血便要全数尽毁于此。”
顾百一看着胸口的白光:“这是什么?”
“这便是你攒了十数年的积累的运势。本来再过半年,它们便可以凝结成丹。可惜被人提前动了手脚,现在灵气外泄,这团灵气消失之时,所有的反噬都会回馈到你身上。”
顾百一脸色一白:“……是不是因为她回来了。自从第一次和她见面,我就觉得不舒服……大师,现在我该怎么办?”
她见伶榇大师将手收了回去,心下着急:“大师,您帮帮我啊。”
伶榇淡淡一笑:“帮你。你不是已经有人帮你了吗?”
果然是高人,连这个都知道。
顾百一声音颤抖:“大师,我……就是当时我妈觉得见不到您,家里的风水又好像出了问题,没有办法,才在外面找了一个道姑帮忙,开始的确是好了两日,但是没过几天,事情好像越来越糟,我妈又不肯听我的,我劝了她好多回,说还是大师您的法力最高深,还是要靠您。”
“那个道姑,年纪一看就小,不像是个靠谱的,偏偏我妈信得很,因为她改了好多配置。还把我大哥当瘟神赶了出去,对我也开始挑挑拣拣了。”
“我看她啊帮忙,就是越帮越忙,来骗钱的。这下好了,大师您回来了,我们家的情况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小道姑啊。”伶榇慢声说了一句。
顾百一道:“可不。今天我妈好像又把那个小道姑请到了家里来看风水。我看还是要大师去好好揭穿她。”
伶榇忽道:“减速。”
顾百一啊了一声,没听懂,但还是听话踩了一脚刹车。不到三秒,就看见前面一辆渣土车急吼吼冲了过来,司机着急打方向盘避开前面的车,却砰的一声撞上了侧面的车,顾百一前面一辆车就在面前被撞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