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苪兰听了怜香的话,冷笑不语,只觉得这北街上的小娘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不知她那万千撩人的本事,能不能让淮阳王色令智昏,带了她这个名节受损的外室入了王府的门槛。
答案自是不能。表哥是做事最周正的,岂会公然与人这样私德有亏的话柄?
她虽然心下不舒服,却并不想跟表哥闹。毕竟她送餐的体贴,似乎终于让王爷软下了心肠。
父亲递交的“家书”也有了回音,廉家的几个子侄都被安排上了不错的差使。
别人可能不知,跟淮阳王这般的男子,用硬招式是无用的,否则你越是想让他做什么,反而适得其反。倒不如温柔以待,徐徐图之。
廉苪兰觉得自己还没嫁入王府,就算王爷宠爱外室,她也不好开口管。同时也劝服住了母亲万万不可出了昏招,妄自去管束王爷!
楚廉氏向来听女儿的,自然强自忍耐,不去捅漏王爷养外室的事情。
不过她郑重地提醒着女儿,虽然他俩已经定了亲事,按理不必太过主动行什么勾引之事,但是在王爷面前也别太拘谨了,失了女人该有的妩媚,倒衬得外面的野花分外香甜了。
廉苪兰懂得母亲的意思,可是她身为名门闺秀,就算有心跟表哥亲近也要注意分寸不是?
难得今日太妃有心,安排她与表哥一起月下散步,她羞怯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表哥,我这几日写了首诗,可是总是填不好韵脚,不知表哥可否有空,替我润色一番。”
崔行舟看着表妹从袖口里掏出的一张信笺,挑了挑眉,伸手接过。
展开一看时,他才发现这是一首大胆表述相思衷肠的诗,无论用词还是韵脚,都妥帖到位,加之表妹清丽娟秀的笔迹,更是让人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
只可惜,崔行舟早就过了花前月下与姑娘互送情诗的青葱年岁。他如今满脑子的刀光剑影,筹谋算计。闲暇时,倒是说些漫无目的的话比较放松。
这也是他爱跟赵泉这样满嘴胡话的散人相交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