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燕妮哈哈笑。
孙思恬说:“赵书雅和她们的朋友在背后还拿那支银笔做文章,说勤勤眼皮子浅,拿个银笔当传家宝,特别土鳖什么的……勤勤,你要当心了。我怕她还会黑你。”
任勤勤淡淡地看了孙思恬一眼。
孙思恬朝她笑了笑,低头吃着碗里的牛肉粉。
“我不觉得她还会继续闹。”任勤勤说,“她很重视成绩的,把精力花在和我别苗头上不划算。这个轻重缓急,我觉得她是分得清的。”
“我也同意。”冯燕妮笑道,“勤勤那一耳光,加上徐明廷的道歉,让她接连被打了两次脸。还不死心?还想挨第三个巴掌吗?”
赵书雅当然不想再被打脸。可现实却由不得她怎么想。
气运这个事是流转的,不会在什么人身上生了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任勤勤那一耳光打完,霉运就随着巴掌转移到了赵书雅身上。
好巧不巧,第一场的英语考试,任勤勤和赵书雅是同一个考场。两人上演了一出“纵使相逢也不识”,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考前还有十来分钟的准备时间。任勤勤正削着涂答题卡的铅笔,监考老师领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任勤勤现在已会一点看人的本事了。这男子从衣着到气质都透着一股高等社畜的范儿,同校园气氛格格不入。
男子笑容亲切,将手里的一个黑色公文箱放在讲台上。得了一旁的老师点头后,他便开口道。
“同学们,耽搁大家几分钟。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同学们都以为此人是来推销教材或者文具的,心不在焉。
“……我是‘鲲鹏实业’的员工……”
任勤勤噌地抬起头。
男子笑眯眯道:“我们公司董事长沈铎先生,长久以来一直热心于教育事业,关心年轻一代的成长,他本人也是杏外的股东之一……”
同学们也都听出了不对劲来。沈家?那不是……
杏外是小班制,一个教室也就二十来个座位,二十来双眼睛齐刷刷落在任勤勤身上,360°把她包围。
任勤勤:“……”
沈家员工继续道:“为了给你们这一届高三学子鼓劲儿,为了慰劳诸位同学们勤奋学习的辛苦,我们沈总决定,向大家每人赠送一支蒂凡尼银笔。希望同学们手握银笔,做出好成绩,创造美好未来!”
说罢,啪嗒一声将公文箱打开,取出一个个小盒子:“来来来,传一下,人人有份……”
任勤勤:“……”
啪——这最后一耳光,终于无声地落在了赵书雅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只有一更,晚上10点更新。
第23章
要说沈铎做散财童子,就是为了打赵书雅的脸,那也太抬举她了。
沈铎压根儿连赵书雅姓甚名谁,长的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更不关心她具体做了什么。
那日惠姨从学校回来,向沈铎这一家之主做汇报的时候,沈铎在视频那头原本听得心不在焉。
“什么银笔金笔的?掉了一支笔都能闹出这么多事?”
惠姨无奈道:“你去年不是在蒂凡尼定做了两对宝石袖口吗?我去取的时候,店长小姐送了我好些文具。我拿来有什么用?前阵子勤勤去上学,就全送给她了。估计学校里有些学生见她用奢侈品的文具,拿她编排了些闲话。然后又和徐家那孩子扯到了一起。就是徐明廷那孩子……”
沈铎把脸抬了起来。
“蒋家?”
徐明廷虽然姓徐,但他妈姓蒋,徐家的生意上也完全依赖于蒋家,属于蒋氏派系中的一份子。沈铎任性地做了一个四舍五入,徐家的人做的事,自然要算在蒋家的头上。
而蒋家和沈家关系并不融洽,蒋大舅没少帮着沈家叔伯欺负这个外甥呢。
于是,沈铎当场霸总人设上身,把特助小杨招了来,让他立刻买几百支银笔,原话是:“给老子狠狠地砸回去!”
只恨蒂凡尼还不够土豪,笔是银的,没有金子打的更阔气。
惠姨还劝阻了一下:“这样是不是太不给蒋家面子了?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人家都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向勤勤道过歉了。”
“道歉有用的话,还打脸做什么?”沈铎冷笑,“我们沈家的人被笑话拿一根银笔做传家宝,就很有面子了?无非是觉得爸走了,并不把我当回事。”
沈家有钱,蒂凡尼乐意做生意。唯一麻烦的是,人家蒂凡尼堂堂顶级珠宝商,不是搞批发的,本地的店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笔来。
好在沈家是做运输的,当晚将亚洲各地门店搜刮一空,用沈家的飞机运了过来。好一番兴师动众,运费都是笔的好几倍。
任勤勤隐约记得沈铎好像说过要给她做个示范,还以为他就是讽刺她几句,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兵马扯旗动了真格。
沈铎起手就使出了“降龙十巴掌”中很硬通的一招:使劲砸钱!
奢侈行为,普通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了。
杏外高三学生不算多,正好一百八十八位。
这一百八十八名好汉每个人得了一支“任勤勤同款银笔”,哪怕不稀罕,都觉得这出戏精彩绝伦,作为群演与有荣焉。
全年级只有三个人脸色不大好。